我娘曾是青楼里最节烈的花魁,明是花魁,暗是我爹的细作。
她为我爹立下汗马功劳,年老色衰时,我爹攥着我的手,狠狠刺破她的胸膛。
我永远记得我娘那日的眼神,彻骨的悔,彻骨的怨,彻骨的恨。
那怨那恨那悔,早在我心中生了根。
我何殇离此生,绝不信任何男子!
何况萧珩,明知我的底细,更不可能对我动半点凡心。
所谓帝王心术,无论计谋强与劣,都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不必惺惺作态,你若不杀我,却挡不了来日我杀你。」
没错,我改主意了。
留着个没心机的人暖床尚可,留个有心机的随时篡位,我还没那么癫疯。
世间男子何其多,日后我堂堂女帝,还怕孤夜衾寒不成?
「非要打打杀杀做什么?」
萧珩依旧撑着双臂俯视着我,面上神色不再冷冰冰。
「皇叔许你事成之后做他皇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如投了朕,做个光明正大的皇后,不比做个窃朝篡位的贼皇后好?」
我定定瞧着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小皇帝。
没言语。
「怎么样?」
「朕箭已在弦,一触即发。」
他动了动身子。
「应了朕,破了身,即刻就有解药了。」
他真是循循善诱。
「不必了。」
奇痒奇痛,已快将我撕裂。
我只想推开他,寻我的解药。
「如此难忍都不愿屈服于朕,这么说,你当真钟情于他?」
他眯着眼睛看我,脸上拢起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