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奸臣是假奸臣，疯批还是个真疯批！
程远安顾及到了小命，要是被萧景逮到自己偷听，可能又得死一回。
乘着亭子里的人执手相看泪眼的，程远安逮着机会，迈着小碎步，轻轻慢慢地离开。
出了那处院子，程远安正好遇上青柚，对方正拉着丞相府家的长风，嘴里振振有词。
“我家公子是不是又被你家大人抓走了，你说。”
不知道青柚是不是嫌命长，这么嚣张。
程远安赶忙走过去，装作一股逛完院子，悠闲的样子，“青柚，你这是干什么呢？”
转头看见程远安，青柚快哭了，就差抱着程远安的大腿，“公子，夫人找你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被发买了。”
长风看了一眼程远安的来处，又看了程远安一眼，带着淡淡的怀疑。
程远安拖起青柚，“那还不快走，我娘呢。”
说着，青柚带路离开。
程远安稳健的脚步，带着淡淡凌乱。
她心里指望着长风看不出来。
虽然长风确实没看出来什么，但萧景手里人做事的原则一向是宁可错杀，不放过。
这…程远安没想到。
等看着程府的人浩浩汤汤下了山，长风转头进了萧景议事的院子，皇帝已经走了，只留下萧景一人。
长风皱眉说道：“大人，适才遇见了程公子。”
“程远安？她来这里干什么？”萧景眯眼。
“陪苏夫人来的，不过属下发现程公子似乎进了院子。”
和皇帝谈事，萧景一向是摈弃左右的，这才导致程远安今日有了空隙，进入院子。
不过…萧景抬眼，嘲讽地笑了下：“似乎进了院子，她是进还是没进？”
最近办事不力，深受责罚的长风跪倒在地：“属下没看清。”
当时他被青柚挡住了。
萧景翻了个白眼，“滚下去，领罚。”
长风回答：“是，那…程公子？”
“本官亲自来，”萧景眉眼里满是狠戾之色，轻笑道：“杀个人而已。”
说着，萧景抽出了一把匕首，食指轻捻。
所谓磨刀霍霍，大抵就是萧景现在的样子了。
去了寺庙面前，再看见段珊儿，程远安直觉得她神色不对，满脸复杂地盯着自己。
就在程远安已经怀疑，段珊儿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份的时候。
段珊儿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苦命的儿啊。”
？？？
“娘，你这咋了？”
段珊儿不回答，就只是拉着程远安嚷嚷：“你真是太苦了，不行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和你爹一起去北境。”
一边说着，段珊儿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对对对，这是个好办法。”
一直到程府，段珊儿头一次没有管程远安，自顾自下了马车，就要去内院找程燕北。
留下原地的程远安，莫名其妙。
这是出了什么事，那么着急么？
难道主持说了什么？
这些程远安无从得知。
好在这种情绪没有围绕程远安多久，程府后面新挖了温泉。
程远安惦记了好久。
青柚走上前来，跟程远安说道：“公子伤好了，不如今日去泡汤泉？”
这大正月的，程远安前几日养伤，一直没用上，她准备今日去泡一泡。
原身女扮男装生活了很久，伺候她的大多都知道，不让过于近身，只有为数不多的心腹知道她是女子。
所以程远安这个温泉泡得很是顺利。
是夜，程远安用了晚膳，去了温泉的房间，把繁复的服饰退下，进了池子里。
青柚专门服侍程远安的，刚开始的几日，程远安很不习惯，后来因为养伤实在动弹不得，被青柚看惯了。
所以，青柚走进来的时候，程远安已经习以为常了。
青柚熟练地接过帕子，给程远安搓背。
说实在，程远安一个南方长大的，有点不太习惯上京城搓澡这种行为。
早知道，这些贵族平日里骄奢淫逸的，没想到居然人人搓澡，程远安想想就觉得不忍直视。
她接过青柚的帕子，说：“你就在一旁候着吧，不用搓澡。”
就是这个时候，溜了程府一圈的萧景终于找到了程远安所在。
碍于青柚还在，怕打草惊蛇，萧景立在门口，没动。
青柚乖巧地蹲在一边，也不说话。
程远安觉得太安静了，不太习惯：“青柚，上京城最出名的公子哥是谁？”
嗯？
公子这是要自卖自夸？
青柚立刻明白，赞美道：“自然是公子啊，公子玉树临风，上京城女子们最崇拜的就是公子了。”
程远安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觉得这玩意儿在青柚面前是个摆设。
她摆摆手说：“我说的是男子。”
看不见里面情况的萧景莫名其妙，现在这个程远安已经不把自己看做男子了么？
真是男人届里的耻辱！
青柚这才停下来，看了一眼程远安，转而说：“我听院里的姐姐说长的最好看的就是丞相大人了，不过…他是个大奸臣，以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会有好下场么？”程远安悠悠念叨。
作为一个现代人，程远安其实早就看见了萧景的下场了，不是么？
而且，萧景肯定也知道的。
争权失败，先死的是他；争权成功，少帝执政，先为皇朝献祭的依旧是萧景。
怎么看都是个死局。
程远安晃晃水里的玫瑰花瓣，想起萧景好看的眉眼，悠悠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他不是个疯批权臣，做个夫君也挺不错的哈。”
？？？
这口气像是要嫁给他一样，萧景想起程远安那张白**嫩的脸，觉得一阵恶寒。
心里怀疑：程远安该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他只是吓唬吓唬他，程远安倒是当真了？
不只是他，里面那个侍女也觉得程远安不正常。
“公子，你莫不是头脑不清醒了？”青柚凑上来摸摸程远安的额头，“不行不行，我再让他们给你拿点东西熏熏。”
说着，就走出去。
门外，听了许久墙角的萧景缓缓踱步进了内室。
汤泉里湿气腾腾，有些朦胧。
程远安听见脚步声，呼唤：“青柚，你把我的裹胸拿过来。”
嗯？
什么玩意？
裹胸？
萧景有些愣住，没听懂程远安的意思。
直到程远安没听见回声，转过身子来，双眼湿漉漉地看向…萧景。
下一刻，程远安伸手挡住了自己，往下蹲了蹲。
叫还是不叫，程远安很为难。
虽然只是片刻，却并不妨碍，萧景看到了她的…胸。
有趣啊，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