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怕,又何必招惹他?
赵崇景压下身上燥热,松开她后起身,自嘲说:“不必演戏,直说吧,你是不是又想给陈晋安求情?”
周轻裳歪倒在一旁,红着眼眶仰望他:“……你还是不信我?”
赵崇景却恍若未闻,头也不回下了轿。
霎时,周轻裳眼中的水雾忽然就忍不住,她害怕看他背影。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梦见过太多次他的背影,就好像他这一转身,她就再也见不到了。
缓了几秒,周轻裳抹掉泪,起身跟出了轿。
比起前世她对赵崇景的辜负,受点冷待不算什么。
自己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然而,她一下轿,宫门口就创来内侍的一句:“太后娘娘驾到!”
周轻裳顿步,刚要行礼,却见太后周氏厌恶凝着她冷呵:“周氏,给哀家跪下!”
太后作为长辈,长辈吩咐,周轻裳不得不从。
她刚要屈膝,没成想去而复返的赵崇景伸臂托住了她,还挡在她身侧出言:“母后,为何无端责备皇后?”
“陛下!周轻裳同陈晋安私相授受,她都荒唐到在椒房殿私藏情诗,你竟然还要护着她?”
话落,太后身边的嬷嬷碰上一方丝帕,只见那上面绣着一行——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陈郎是故人】
帕子边角还绣着“轻裳”二字。
周轻裳心头咯噔一下,当即解释:“阿景,不是你想的这样——”
话没说完,却被周太后威严的声音打断:“陛下!周氏根本不爱你!强扭的瓜不甜,你何苦把她强留在身边,徒惹笑话?”
周轻裳又气又急,偏偏被赵崇景握紧的手腕,疼的她说不出话。
这时,头顶传来赵崇景冷戾的一句:“朕乃天子!瓜甜不甜那都是朕的,轮不到他人来评说!”
话落,周轻裳就被强行带到了椒房殿。
然而,赵崇景并没有息怒,眸子里幽暗得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可周轻裳却并不怕,她清楚,赵崇景绝不会伤害她。
便理直气壮说:“我的女工能把鸳鸯绣成鸭子,那丝帕根本不是我绣的!你一查便可证明我清白!”
不料,赵崇景却伸手拿过了那方丝帕,视线凝着丝帕上的字迹,眼神发狠。
周轻裳心头闪过不安,不由拽紧他的衣袖,可赵崇景却一把甩开了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字是我手把手教的?”
周轻裳跌落在地,刹那白了脸。
帕子上的字迹确实是她写的,可那时候她只是为了赌气,嫁给他之后,她对别人从来都是止于礼。
可这些,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如何开口?他又如何肯信?
犹豫将,却听赵崇景满眼冷戾,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吩咐:“将皇后禁足长乐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轰的一下,这道冷酷的声音和前世两人决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皇后周氏,不尊长辈,不敬君王,不堪为后,即日起禁足寒山寺,任何人不得探视,至死不得出!”
周轻裳捂住胸口,可那撕裂的刺疼却依旧蔓延,疼的她眼前都开始模糊。
自己还是回来晚了吗?
赵崇景不信她,是不是已经厌恶了她?
周轻裳望着面前已经模糊的明黄身影,拼尽全力才挤出一句:“不要……阿景,不要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