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云母面目狰狞的看着云若夕:“你是不是不守妇道?否则,晋王为何要休了你!”
云若夕右脸瞬间红肿,她怔在原地,语气微弱:“娘,我没有。”
“不管有没有,府里现在不能没有王府的庇护,你快去求王爷不要休你!”
然而云若夕只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璟辰有心休她,她求有何用?
云母见状,疯狂的掐着云若夕的手臂,大吼:“你快去,难道你想害死全府,害你爹生前名誉尽毁吗?”
云若夕闻言,只看着云母,叹道。
“娘……算了吧……”
她话还没有说完,云母一个大力将她朝绣架上推了过去。
“嘭!”得一声,绣架全部倒在地上。
云若夕觉得掌心剧烈疼痛,她低头一看,一根绣针不知何时已刺入了她的掌心……
她脸色苍白,强忍着痛,抬头看向云母:“娘,我能刺绣养你,我们还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这样就无人会另眼看我们了。”
云若夕本来是以为娘担心的是两人生存和外人目光,然而却听云母说。
“你那点绣品怎能和王府比?我告诉你,离了王府,我哪也不去!”
说完,云母拉着云若夕的手,将她拽出房间。
云若夕发丝凌乱的被拖到院外,见母亲硬要将她带去见王爷,她再也忍不住开口。
“王爷从未喜欢过我……”
云母步伐僵硬原地,她扭头看着云若夕:“你说什么?”
“我不过是那相府千金的替身……”云若夕自言自语,掌心刺破的部位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
云母闻言,沉默一瞬,忽然开口:“跪下!”
云若夕脸色一顿,愣愣的看着她:“什么?”
云母却没有解释,强行将她按着跪在雪地里。
“娘去找王爷,你就跪在这里,直到王爷答应不再与你和离,才能起来,知道吗?”
云若夕听着这话,心逐渐寒了下去。
云母怜爱的蹲在她前面,轻轻整理了一下云若夕的头发:“我的好女儿,等王爷过来了,你就告诉他,你可以自降为侧妃,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懂吗?”
说完,云母脚步匆匆的离开。
云若夕跪在雪地里,身边的雪已经变成红色,泪水无声的落下。
……
云若夕在弄玉轩跪了一天一夜,地上的衣摆已经覆满了雪,漫天飘散的雪花仿佛要将她淹没。
下午,身后的院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双金线靴出现在云若夕视线,她僵硬的仰头。
慕璟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
“告诉你娘,你就算自降为妾,本王也要和离,倘若再纠缠不休,本王便直接休了你!”
云若夕的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
就看到刘管家带着几个小厮从她房中把那副已经完成的锦绣山河图搬了出来。
云若夕瞳孔骤缩,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没有理她,快速的拿着东西从弄玉轩走出去。
云若夕想要去追,却被慕璟辰一把抓住了手。
“不必追了!”
“什么意思?”
那是她花了三个月日夜不休的赶出来的,里面是她的心血。
“从现在起,那幅刺绣是雨柔为了皇上大寿,不眠不休绣出来的。”慕璟辰凉薄的声音响起。
云若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良久,她声音轻颤:“为什么?”
“因为你挡了雨柔的路。”
慕璟辰将绣品带走后,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云若夕拖着没有知觉的身躯回到房间,看着空无一物的绣架。
木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阴冷,她仿佛就像这王府中的一缕幽魂,见不了光。
这时,房门被小心的推开,小桃快步跑了进来。
“王妃,您还好吗?刘管家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见您。”小桃急切的说。
见云若夕没有任何反应,小桃轻轻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
瞬间感觉一片冰凉。玛丽独家整理
小桃眼中泪水一下落下来:“王妃,您身上怎么这么凉,衣袖也是湿的。”
说着,小桃把云若夕扶到床边坐着,自己点了烛火,然后从外面抱了一个火盆放在床边。
云若夕看着火盆里冒着青烟的下等碳,眼前被熏得一阵刺痛。
突然,她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屋内也渐渐变得漆黑。
云若夕知道,她的病又犯了……
忙对身边的小桃说:“小桃,快去请齐太医。”
小桃闻言,立马跑了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才回来。
“王妃,奴婢把齐太医请过来了。”
顿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云若夕耳边,“微臣齐越白见过王妃。”
云若夕视线有些模糊:“齐太医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