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泼我硫酸这事,慕时不顾她父母的苦苦哀求,还是报了警。
那是一对看上去软弱又无力的夫妻,不知道怎么养出了这样极端到可怕的女儿。
在警察局,他们直接跪在我们面前,求我们签署谅解书,不要让路玉被拘留。
“她已经成年了,做错了事当然该受到惩罚。”
慕时把我护在身后,冷淡地说,“何况她伤害的是我的妻子,我永远不可能原谅她。”
路玉的妈妈绝望地说:“可那是因为她喜欢你。”
“那是因为她有病。我之前对她还算宽容,是希望你们能及时送她去治疗,可你们不仅没有,反而纵容着她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既然如此,那就交给法律管束吧,等她从拘留所出来,自然会有人安排她去治疗。”
说完,他看都没看一眼那对瘫坐在地上的夫妻,牵着我手走了出去。
夜风凛冽,慕时细心把我的手揣进他大衣口袋,快步走到车里,又打开了暖气。
车内渐渐升温,我吸吸鼻子,俯身过去环住他的腰:“忽然觉得你之前对我态度真好。”
“嗯?”
“你对路玉她爸妈,和之前生气的时候对我,简直是两种极端。”
慕时失笑:“那怎么可能一样,他们是陌生人,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然后我就沉默下来。
“怎么了?”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和慕阿姨的聊天记录,你说你暂时不想考虑和我结婚的事情。”
我咬着嘴唇,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的心碎和难过,仍觉眼眶有点发热,“后来,你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慕时停在我背上的手忽然紧了紧:“你是看到了那条消息,所以才搬出去的吗?”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特别委屈地点头:“他们说你只是想跟我玩玩。”
“……是因为之前你提了分手,后来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我真的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我有点害怕,怕如果真的结婚了,我不能给你很好的婚后生活,反而耽误了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但声音里蛰伏着一丝很淡的颓气。
我心里酸酸胀胀,觉得指尖都是发软的:“你也会担心和害怕吗?”
“这是什么话?”慕时失笑,“那当然,我是人,又不是神——何况,南嘉,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车顶灯昏暗地照下来,他低下头来亲我,本就温暖的车内气氛越来越热。
我手上还有伤,不敢用力,慕时就很细心地托着。
我急促地呼吸着,小声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