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八点,我外出上班;十二点,快递小哥把一包裹丢在门口,那是我新买的鞋;晚上六点,外卖先我一步到达,包裹挂在门把手上;七点,我率领三四个同事归来。
我赶忙替同事洗清嫌疑:我们是一个组的,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彼此关系都挺好的,他们为人也都挺好,没什么问题。
程然不置可否,继续看录像。约莫九点,同事们东倒西歪地出门,我东倒西歪地相送,而后安全返回。
接下来,无人光临。
我住在二楼,窗户锁得好好的,并未被外力破坏。窗边的摄像头只用于仰拍楼上的高空抛物。最精彩的戏码是蜻蜓追着蝴蝶飞。而大部分时刻,只能证实邻居们确实很有素质。
我认真地问:阿然,这该不会就是密室杀人吧?
程然谎称家里丢了狗,去物业要了电梯和地下车库的入户录像,依然一无所获。他盘查了摄像头的死角,发觉不被摄像头拍下并入户弄死我的概率几乎为零。
已经折腾到晚上六点,同事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加班。于是我做了点三明治,恳切道谢:本来嘛,我觉得这边的凶手可能就是新闻上说的连环杀人案案犯,所以才让你来看看我这边可不可能成为突破口,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你回去休息休息,赶明儿我也要去上班,万一凶手看到我,吓得当场毙命,也算天道好轮回。
程然疲惫地笑一笑:我还想着,如果排除所有可能,会不会是灵异事件,譬如鬼魂作案。毕竟你的不死之身就很灵异了。
别这么说,我可怕鬼了。
早上你举着脑袋跟我打招呼,倒没考虑我怕不怕。
我怕我提早安上脑袋,你又觉得我说谎。
门突然被敲响。
程然霍然起身,一把拽住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电子门铃里显示出一张年轻的脸,我小声耳语:没事儿,他是快递员,我认识。
换来他一记凶狠的眼刀。
快递小哥一边摁门铃,一边拨通了我的电话。所幸工作原因,我手机一向只开振动,此时在掌心里像一只嗡嗡作响的马蜂。马蜂跳了两回舞,小哥就彻底失去了耐心,把箱子往门口一丢,干净利落地跑了。
程然当即训斥我:你知不知道,有些杀手会喜欢回到现场观看自己的作品?尤其是你这种,过了一天都没动静的,人家肯定好奇啊。
那我们干嘛不开门抓住他?
他要是撬开门,犹可说也,现在我们用什么理由抓他?
我气得干瞪眼:那你开门,我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