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孟舟盘腿坐在床榻上,见贺萳也脱了鞋爬上来,心里有点惊讶:“爷……在这吃?”
贺萳下意识要不高兴,可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他敲了敲桌子:“不想我在这吃?”
祁孟舟摇头:“就是有点惊讶。”
贺萳哼了一声,他就知道祁孟舟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么多回,怎么也该了解一些了,可知道归知道,每次听见还是会觉得不痛快。
他探手捏了捏祁孟舟的下巴:“以后好好说话。”
真不知道这人嘴皮子怎么长得,好好的话,也能说的人不高兴……他以往到底生了多少没必要的闷气?
彩雀端了菜进来,见两人吵吵闹闹的,气氛很融洽,心里很高兴,连忙退了出去,没再打扰。
寒江在溪兰苑外头等着,彩雀泡了杯热茶送出去:“寒江大哥,刚才多谢你,不然借这炕桌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呢。”
寒江接过茶盏,仍旧笑眯眯的:“彩雀姑娘客气,东西送来的及时不是我本事好,是管家看咱们祁姨娘的面子。”
彩雀知道他是在奉承人,但心里却仍旧高兴,虽说祁孟舟一回来就病了一场,可贺萳早上来守了一上午,赶着天黑又过来用了晚饭,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先前因为祁孟舟要跟着出游,府里的下人们已经有了讨好的心思,眼下又来了这么一遭,怎么看都像是要得宠的先兆。
彩雀也不求别的,只要她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夏天多给两盆冰,冬天多分两篓子碳,就够了。
“还是多谢你,这一路上我家姨娘也多亏你们照料了……要不,我再给你做双鞋垫吧?”
她还不知道因为那双鞋垫,曾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但寒江也不介意:“那就多谢姑娘了……只是这一路上,我倒是没能做多少,反倒是祁姨娘照顾侯爷颇多。”
他扫了眼周围,没瞧见闲杂人等,才低声道:“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往后这溪兰苑,总不会再有人越过祁姨娘去。”
彩雀有些惊喜,但只是片刻,就又散了,就算溪兰苑没人再敢欺负祁孟舟,可妾仍旧是妾,要是……
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连忙甩了甩头,她真是疯了,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她堆起笑来又朝寒江道谢,寒江的笑里带了几分无奈:“彩雀姑娘这一小会儿谢了我三四回,我都要接不住了……”
他伸手在衣服里摸了摸,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青州那边盛产彩玉,我随手买了些送人,彩雀姑娘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