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琛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问道:“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皱眉,低声说着,“还能怎么样?在拘留所里,一个劲儿的求死,还抢了警察的配枪,差点自杀。”
话才说完,心电仪又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旁的医生忙说:“薄总您不要激动!”
柏远吓了一跳,就听到薄衍琛喘息着开口:“不是江知夏的错……”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因为心头的绞痛而泛白。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死过一次,灵魂出窍看到江知夏。
她不停的认罪,一心求死,知道自己没死,一定很失望吧?
可他这次不能如她所愿去死,因为他不想她死。
薄衍琛动了动,浑身无力,第一次尝到虚弱的滋味。
这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惩罚,他毫无怨恨。
但还是希望快点好起来,让江知夏早点出拘留所,不再受苦。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坐牢的。
昏迷的这几天,薄衍琛其实做了很多梦,几乎都是回忆,从第一次遇到江知夏开始。
他一直不屑一顾,她锲而不舍追在身后,被他求婚的喜极而泣,还有两人之间混乱的第一次。
就那一次,江知夏怀孕了,她很多次胎动,都期待着他肯摸一摸。
薄衍琛一直没有伸出手。
梦里,他挣扎着想要去摸摸,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膜,阻挡着他碰触。
太多太多对江知夏的坏,可是在这些画面中,有很多关于江知夏的一举一动,被放大,被清晰存在脑海。
那些是他心动但强行压制的点滴,因薄素洁的挑拨而看不清。
现在真相大白,很多东西仿佛犹如雾气被拨开。
薄衍琛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心?
快被江知夏杀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不能因此出事。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必须以你的平安喜乐为前提。
病房。
薄素洁的刀伤没有薄衍琛严重,就是多了个轻微脑震荡。
她在病房醒来,不顾伤口痛,蹒跚着扑到窗口,贪婪吸食着外面的阳光。
等到身体缓过来,薄素洁想趁机逃离,当然没走成,保镖还是看得很紧。
她跟护士拐弯抹角的打听,得知薄衍琛也被江知夏刺伤了,比自己严重得多,情况凶险万分,只要刀子再千进半厘米,他就真的死了。
这下薄衍琛不会再忍了吧!
江知夏也是装疯卖傻,薄衍琛可是最讨厌被欺骗。
可是薄素洁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两次差点死了,薄衍琛都没有追责。
薄衍琛意识清醒,第一个问的就是江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说在家里,没在拘留所,他紧张的神色才松弛了些。
欠了江知夏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起。
身体上痛了,心里的痛就没那么多。
等到身体勉强能出院,薄衍琛就回了家,而薄素洁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薄素洁不甘心,拼命叫骂:“都是装疯卖傻,江知夏还伤了你两次,你怎么无所谓?薄衍琛,你是不是被江知夏下了降头?”
薄衍琛完全不想跟她说话,自从确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连看都不想多看薄素洁一眼。
但薄素洁必须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
只是皮肉伤怎么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