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发疯自残的江素洁,薄衍琛心口塌陷的一丝柔软蓦地发硬。
“没死,保温箱里待着。”
江知夏一颤,这男人没有心,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这么冷漠。
“为什么这么做?”她想保持冷静的,奈何声音破碎不堪,“我爸不可能行贿,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只可能是薄衍琛陷害!
她的心好似被无数的针扎中,密密麻麻的痛,在心头弥散化成了眸中凄然的水雾。
“你说啊,为什么?薄衍琛,是你主动跟我求婚的,从一开始你就是来害我爸爸的是不是?”
江知夏知道薄衍琛爱的是江素洁,可是还是抵不过诱惑,答应了他的求婚。
只因她爱他,从十七岁开始就爱上了,七年的暗恋,一年的婚姻,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仅有的一次还是薄衍琛喝醉酒的情况下,他都是叫着江素洁的名字。
江知夏难受至极,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只要在一起久了,她总会打动薄衍琛。
“素洁一年前回来了,精神失常,害她变成这样的就是你的父亲叶康国,是他强了素洁!”薄衍琛阴沉的眸紧锁着江知夏苍白干瘦的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素洁报仇。”
江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真可笑,妈妈因病逝世后,爸爸就没想再找女人,江素洁算哪根葱?
“我爸一个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强迫江素洁?江素洁在你眼里是天仙,别以为所有男人都当她是宝!”
江知夏歇斯底里怒吼着,太过激动以至于刀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忍痛抓起离婚协议三两下撕开,掷向薄衍琛。
“江素洁回来又怎么样?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关太太的位置上!你薄衍琛只能丧偶,休想离婚!”
薄衍琛俊美的面容越发寒沉,江知夏才生孩子,法院也会站在她那边。
这婚,她不同意,一时半会还真离不了。
江知夏知道,利用婚姻绑定一个无情的男人,很傻,可她只能拖着,用这种方法让薄衍琛难受。
“薄衍琛,你要我签字也不是不行,把江素洁叫来,让她跟我爸当面对峙。”
“素洁受不得刺激,我不可能再让你们这对父女恶心到她。”薄衍琛目露厌烦憎恶,不屑地开口:“那就拖着好了,只是,你以为你能拖多久?”
薄衍琛冰冷无情的话像把利剑直插江知夏心脏,痛得她全身发僵。
腹部刀口裂开,血色浸透病号服。
江知夏痛得嘴唇都发白了,依旧不叫医生,就那么倔强地看着薄衍琛,不愿露出一丝软弱。
薄衍琛瞳孔一瞬缩了缩,旋即无动于衷地转身。
这里是医院,江知夏死不了。
江知夏瘫倒下去,捂住腹部,悲从中来。
“薄衍琛,我真是失心疯了,才会爱上你……”
走出病房那一刹,这句浸满悔意的呢喃传入薄衍琛耳里,让他的心毫无征兆地紧了紧。
薄衍琛薄唇紧抿,径直来到VIP病房,看到素洁苍白清秀的脸,乖巧吃着猪肝粥,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害。
看到薄衍琛来了,她扬起笑脸,“阿俨!”
“肚子还痛吗?”薄衍琛拿过勺子,温柔地喂着江素洁。
“看到你就不痛了。”
喂完一碗粥,他又给她擦拭着嘴角,耐心十足。
江素洁水润的眸子看着薄衍琛,倏地说道:“阿俨,你不要跟知夏离婚,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江知夏不肯离,她还在哺乳期,是有点麻烦。”
江素洁一愣,垂下眸子掩住狠色,那可真是麻烦。
“那就不离吧,不然孩子多可怜啊。”
她眼眶慢慢泛红,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哽咽着说:“可惜我生不了。”
薄衍琛心疼蹙眉,素洁那一刀伤到了子宫,以后很难怀孕。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如……
病房。
江知夏因为刀口崩裂,重新进行了缝合。
她倚在床头,眼神空洞。
徐妈摆好营养的月子餐,絮絮叨叨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项,决口不提那天薄衍琛的冷酷。
一想到就无比心疼江知夏。
江知夏食不下咽,柏远见状,宽慰道:“我去拘留所看过你爸爸,他身体还好,要你别担心。”
江知夏红着眼看向柏远,“我爸没有行贿,更不可能强迫江素洁,你信吗?”
柏远一滞,他是关氏集团副总,和薄衍琛又是发小,怎么说都是一条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