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爸妈又找了个阿姨来家里。
我不喜欢那个阿姨,她给我扎头发总是弄疼我,她还不刷牙,嘴巴很臭。
阿姨发现我爸妈一出去就是几个月甚至大半年,她在家连饭都不做了。我早上和中午都是在幼儿园吃,晚上回去,她就买油条给我吃。
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油条,我看见油条直接吐了。
她就改成买包子了。
等我吃包子吃到吐时,她就再换一样。
家里的地她也是好长时间才打扫一次,地板上经常有她吐得黏糊糊的口水。
我在家里拉粑粑了,她会骂我臭,以至于幼儿园大班的我学会了憋粑粑。时间长了,我在家里再也拉不出来粑粑了,只有到了学校才拉得出来。
我爸妈快回家时提前给她打了电话,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家里打扫干净。
晚上,妈妈玩手机的时候笑了,我觉得她心情很好,就对她说:「妈妈,我不想要这个阿姨在我们家。」
「为什么呀?」妈妈问我。
「阿姨不讲卫生,她不刷牙,也不扫地。」我说。
「不可能吧?」我爸说。
我爸妈把那个阿姨叫了出来,问她怎么回事。
阿姨笑了下说:「乔乔这孩子,小小年纪还挺记仇,我不让她看动画片,她就说要把我赶走。」
她搓了搓手,一副很真诚的语气说:「我是觉得,小孩子还是少看电视的好,哪怕孩子哭闹也不能心软。」
我爸点头说:「你说得对,小孩子哪能看电视呢。」
阿姨回房间了,我爸蹲下身子,很严肃地对我说:「乔乔,爸爸要批评你,今天的事是你不对。」
我哭了出来:「爸爸,我没有要看电视,阿姨坏,她还不给我做饭吃。」
爸爸很生气:「乔乔,你才六岁就学会撒谎了,这是坏孩子的行为。」
妈妈也认真地看着我:「乔乔,快跟爸爸道歉。」
「我不道歉,我没有撒谎!」我哭着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爸妈非要我跟阿姨道歉,我不肯。
阿姨摆摆手说:「没事,小孩子嘛,长大了就懂事了。」
爸妈表示很失望,当天就收拾行李走了。
他们一走,阿姨就把我拉到墙角罚站。
「死丫头,还敢告状!」她使劲揪我耳朵,「连你爸妈都不信你,我看你跟谁说!」
从那以后,她心情一不好就让我罚站。
不过,她倒是不敢使劲打我,毕竟身上有伤老师会看到。顶多就是揪耳朵拽头发,或踢一脚。
就这样,我过完了幼儿园。
暑假的时候,我爸妈回来了。原来,社区的阿姨给我爸打了电话,提醒他们该给我办入小学的手续了。
很明显,如果没接到电话,他们完全忘了这回事。
爸妈回家的那天,我使劲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
又将之前在沙发上捡的几根长头发放在他们的床上,衣柜里的衣服也打乱了顺序。
我妈看到我胳膊上的青痕,随口问是怎么弄的。
我瑟缩了一下,惊恐地摇了摇头。
「乔乔,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妈发现我神情不对,也认真起来。
我咬着嘴唇:「妈妈,阿姨不让我说。」
「乔乔不怕,妈妈保护你。」她用眼神鼓励我。
「妈妈,阿姨晚上睡在你和爸爸的床上,她还穿你的睡衣。她掐我,不让我告诉你们。」我哭着说。
我妈直接冲进了房间里,在床上和衣柜里检查起来,我爸也紧张地跟了进去。
很快,屋里响起了我妈的哭声:「把她赶走!」
刚买菜回来的阿姨,一进家门就被解雇了。
听了我妈的指控,她大声叫着冤枉,说自己没做过。
我妈怎么会听解释呢,她正在卧室里发脾气呢。
后来,卧室里整张床都被我妈换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全被她扔了。
让他训练,他估计得憋屈死。”
“我听我家红兵说,本来过了年,你家老陆就和他一起调到省城的新单位的,这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调一起了,要是真能调到一起,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田媛媛兴奋的说。
葛春玲脸上却有了淡淡的忧伤,叹口气说:“你们能在一起了真好,我们怕是惨了,只能回老家了。”
徐芊芊安慰说:“现在这不都是听说吗?别想那么多。”
田媛媛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安慰说:“对啊,部队上的事,变数大着呢,这些都不确定呢。”
卧室内,陆子尧抱着闺女,再没有放下,刘佳佳转身爬向莫忘,坐起身,用手拍打莫忘的肚子,刘红兵怕小孩子下手,没轻重,赶紧抱回自家儿子,刘佳佳不干了,哭着看着坐在陆子尧怀里的小胖,又一扑一扑的要过去。
田媛媛在厨房听到儿子的哭声,无奈的说:“我家这儿子,特别爱哭,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哭,哪像个男孩子啊。”
徐芊芊笑着说:“这么点孩子,不正是爱哭的时候吗,大点就好了,我家小胖也爱哭。”
田媛媛叹口气:“你是不了解,我儿子这性格不知道随谁,一丁点事都能哭半天,还特别娇气。”
“八个月大的孩子,别要求太高了。”徐芊芊不知道田媛媛为什么会说这么小的孩子娇气,在她感觉里,这么大点的孩子不就是吃饱穿暖,不生病就好了。
“希望大点就好点,别像个姑娘一样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取名给取错了?”田媛媛说完,三人都笑起来。
吃了晚饭,刘红兵带着田媛媛和儿子离开了。陆子尧靠在被子上,想着晚饭前刘红兵说的话,年后如果能调到省城,是调进G军区的特种王牌部队,可是他现在的身体,他也不确信,能不能考核过关。
徐芊芊帮着葛春玲收拾完厨房进屋,就见陆子尧紧锁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由关心的走过去,坐在炕沿边上,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眉头皱这么紧。”
陆子尧坐起身子,怕吵醒旁边的孩子,轻声说道:“没事,一些工作上的事。”
徐芊芊想起包饺子时,田媛媛说的话,问道:“是不是你不能调到省城来了?”
陆子尧没想到徐芊芊知道这事,挑眉说:“这都不确定呢,还要检查身体,还要考核的。”
“你是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不过关?”徐芊芊握着陆子尧的手,说出他的担忧。
陆子尧沉默了,他确实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他不在乎职位高低,可是他热爱这份事业。
徐芊芊见陆子尧不吱声,温柔的说:“你只要好好养伤,肯定没有问题的,别忘了,还有一种情况叫奇迹会发生。”
陆子尧摸摸徐芊芊的小脸,他能活过来,已经是一次奇迹了,怎么还敢再奢望一次呢。
陆子尧抚摸着徐芊芊脸上软嫩细滑的皮肤,慢慢俯下身,眼看就要亲上了,陆小胖非常给力的醒了,放声哭起来,惊的陆子尧赶紧松开徐芊芊。
徐芊芊咯咯乐着,爬过去抱起闺女,这丫头真是太有眼力见。
第二天吃了晚饭,刘红兵过来送葛春玲去火车站,徐芊芊因为还要看俩孩子,就没去送站。
等葛春玲走了,徐芊芊才觉得多一个人手太重要了,每天要一大早跑着去买菜,回来还要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做饭,洗一堆的尿布衣服。
陆子尧每次刚刚要帮着干点,都会被徐芊芊喝止。
陆子尧心疼徐芊芊每天像个小陀螺一样,建议要不要请个保姆帮忙?
徐芊芊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会儿又没有家政公司,不知道去哪儿找人,找的人万一不合心,自己会更累。
就这么忙碌到了十一月中旬,陆子尧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毕竟差点伤到心脏,所以还是要慢慢养上一段时间。
徐芊芊也没闲着,每天抽空还是会创作一点稿子,积少成多,而且住省城花销也大。
陆子尧想着自己这要养两三个月的伤,也总不能在省城租房子住着,跟徐芊芊商量干脆回家得了。
徐芊芊正趴在炕桌上,写稿子,听了陆子尧的提议,低头想了下说:“咱们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