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英嗓音甜腻,叫着鹤年哥更是让人觉得恶心,路心桐不可置信,上辈子的自己居然没有觉得不对。
路心桐收住猜想,直接回怼:“你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老往我男人面前凑做什么,还要不要脸?”
话音刚落,路心桐就感觉席鹤年那双幽深的眼神扫了过来。
她赶忙低头,心虚拉着他往前面走,走远了才解释:“那个潘月英不安好心,我们离她远一点。”
顿了一会儿,她又接上一句:“我之前说要好好地照顾你和孩子,都是真的!”
席鹤年没有回应,但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路心桐好像隐约听到他哼了一声。
而被遗忘的潘月英,站在原地,紧握着双手。
她没有想到,向来感激自己的路心桐居然敢把自己顶开!还敢阴阳怪气自己?
潘月英盯着路心桐逐渐走远的后背,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心里止不住的恨意。
席鹤年和路心桐赶到卫生院后,还是湿透了半边衣。
幸好孩子打了针后,过敏的红疹很快就消了下去。不过还是得住院吊盐水观察一夜,以防退敏后又发烧。
得知没有什么大碍后,路心桐松了口气。
她拖着愧疚的心来到病床前,半蹲握着浩浩的手亲吻,眼睛湿润:“是妈妈对不起你,浩浩……”
浩浩看着妈妈哭,也觉得好伤心,抽泣了几声,眼睛很快就红了。
路心桐抬头看着很感动,替孩子擦眼泪,哄着说:“浩浩不哭,妈妈也不哭了。”
席鹤年看着这场母子情深,脸上并无波澜。
此刻在他脑海里,想到的还只是路心桐为了离婚,不惜撞破头的那一幕。
席鹤年眼神黯淡下来,又变得一片冰冷,他扫过路心桐湿透的衣,淡淡道:“我回去拿换的衣服过来。”
路心桐望过来,点点头:“谢谢,路上注意安全。”
迈出病房的半只脚微微一顿,仅仅只有一秒,便立马大步流星的离开。
原本,从卫生院到家的距离,最快也得二十分钟一个来回,可席鹤年短短十分钟就把衣服送了过来。
路心桐惊讶地看着他:“你身上的湿衣服怎么没换下来。”
席鹤年没有解释,将塞着衣服的袋子放到病床尾:“我今天晚班,我去厂里请个假。”
说完,人就要走,路心桐连忙叫住:“我可以照顾孩子,你不用请假的。”
闻言,席鹤年眼眸一压:“我不信你。”
随后,席鹤年就离开了。
路心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疼。
她知道自己伤透了席鹤年的心,要他彻底相信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路心桐很快收起失落的心情,她摸了摸浩浩的脑袋:“浩浩乖,妈妈去换衣服,马上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妈妈。”
浩浩只是点点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路心桐眼角泛红,都怪上辈子她对孩子太差,导致重生过来到现在,孩子都不愿意叫一声妈妈。
不过路心桐相信,只要自己愿意花时间,浩浩肯定会接受自己。
病房内没有卫生间,路心桐只好去隔壁的空屋子换衣服。
她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红色的小衣,瞬间耳朵绯红。
席鹤年这家伙还挺细心,还记得把这也带来。
路心桐忍不住偷笑,将衣服换掉,而后走出去。
不料,她却看见浩浩的病房门外撑着一把眼熟的格子伞。
路心桐心中莫名不安,快步走近病房,就看到潘月英站在浩浩的病床旁。
而浩浩正冲潘月英喊着:“妈妈。”
路心桐顿时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劈的酥脆酥脆的。
她抑制住自己情绪,想着咱们浩浩还小,肯定是潘月英这不要脸的女人教的。
路心桐大步走进病房,故意把装着湿衣服的袋子,往潘月英身上一扔。
只听潘月英大叫一声,十分嫌弃的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喇叭裤:“这袋子里都是什么啊!还有水!”
路心桐忍住不笑,镇定说:“这是鹤年刚刚换下来的湿衣服。”
一听是席鹤年的衣服,潘月英瞬间换了个脸色,将袋子拿起来看,嘴里还说:“路姐姐还得照顾浩浩。肯定没有时间洗衣服吧,不如……”
等她看清了里面的衣服,手像触电一样甩开袋子:“怎么都是你的衣服!路心桐你耍我!”
面对潘月英的暴怒,路心桐反倒一脸冷静。
潘月英后知后觉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尴尬补救:“路姐姐怎么尽对我开玩笑,我可是专门来看浩浩的,你看我给浩浩准备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麦乳香精票和一张一块钱。
就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多少人都求不到,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潘月英得意的昂起头,等会她就要凭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好好在席鹤年面前表现一下。
正想着,路心桐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票,塞进自己口袋,嘴里还说:“谢谢啊,不愧是供销社的推销员,出手真是大方。”
潘月英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别人的口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就这么收了?”
路心桐从不收自己的东西,还蠢得从家里拿东西倒贴,她今天吃错药了?
路心桐见潘月英傻站着,开口赶人:“没啥事了吧?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