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艾珊慌忙之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不成样子,当下大喊出声,气的眼睛通红:“顾笙情,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留下震耳欲聋的关门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顾笙情一人。
她拍了拍手,重新回到梳妆镜前坐下,看了看镜子中美丽的自己,不由得眯了眯眼,回想起这几年的事情。
五岁那年母亲因为生弟弟而难产去世,而后不久父亲就将和自己同岁小几个月的顾艾珊,以及她的母亲接回了家中。
六岁那年顾笙情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虚弱不堪,父亲和继母就借着让她去乡下好好养病为由头,把她送到了乡下那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子里,甚至从来没有叫人去看过她。
仿佛顾家根本就没有顾笙情这个人一般,而弟弟顾昀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就被留在了顾家。
三天前顾家人突然派人将顾笙情接了回来,却是为了让她代替顾艾珊嫁给凌寒风那个活死人,而他们威胁她的筹码,就是弟弟顾昀。
想到这些,顾笙情只觉得可笑,嘴角弧度加深,随即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明天我回顾家,下午准备行动。
不一会就收到回信:
-没问题,一切准备就绪。
这场婚礼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非常仓促,下午两点的时候宾客就都散了,顾笙情也被凌家人带回了凌家公馆。
她早就听说凌家关系复杂旁支作乱,今日一见,才算开了眼界。
一回到凌家,就见沙发主位上坐着个严厉老爷子,而一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最边上,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场面如同三堂会审,围着站在客厅中央的顾笙情打量。
她身上的婚纱还没来得及换,此刻托着裙摆也累,她索性将裙摆散落一地,面无表情的等待着这婚后生活的第一个开场白。
“我们家寒风的事,想必顾家也和你说了,我们凌家之所以会选择和你们顾家这样的小门小户结亲,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你父亲自愿为了利益把你贡献出来的,顾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而你,也要做出一定的付出。”
开口说话的是坐在中间的老爷子,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人不禁臣服,顾笙情只一看就知道,他便是凌家的老太爷,凌伟。
“我知道,照顾凌寒风,你们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终身保姆,我既然嫁进来,自然会照顾他。”
毕竟,凌寒风这个男人可不简单,就算是没有凌家人的叮嘱,她也会对这个男人照顾有佳,毕竟自己出村前,曾受人委托。
“哼,装的倒是挺识抬举,我可告诉你,寒风虽然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你既然嫁进来就是凌家的人,死也是我们凌家的鬼,最好记住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不要整天想着怎么出去沾花惹草丢我们凌家的脸。”
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女人,也是凌伟的二儿媳妇董洁,一股子妩媚劲,怎么看都有一种满腹心机的感觉。
顾笙情不得意这人,索性没有说话
“行了,爸,这孩子忙了一天也累了,寒风还等着呢,不如,就让她先上楼照顾寒风吧。”
坐在一旁最后开口的中年男子,便是凌伟的二儿子凌港生,凌家如今的掌舵人,凌寒风的二叔。
听他这样说,老爷子点点头,便挥挥手让众人散了,随后吩咐管家亲自将顾笙情送到了楼上走廊尽头的房间。
“小少夫人,三少爷就在里面,晚些时候会有按摩师来教您按摩手法,少爷昏迷这五年一直都有做按摩,来维持肌肉不萎缩,以后这工作就是您的了。”
管家张嫂说话倒是客气。
“嗯,知道了。”顾笙情随意的打量着四周,有些漫不经心。
随着张嫂的脚步一进屋,便觉得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气,现在正是七月底最热的时候,而这房间里却冷的有些诡异,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整个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几乎都是以黑白色调为主,处处透露着欧式低奢的情调,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很有品味的。
再往里,卧室中间的大床上非常整洁,男人的身躯被半包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上身的一半,肌肉的轮廓感清晰可见。
再往上看,男人五官立体如同雕刻,纵使双眸紧闭,却仍然能够看出眼睛深邃的轮廓,可见,是个帅的人神共愤的。
顾笙情不由得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男人,人生最美好的五年都在床上躺着,就凭这一般样貌,若是个正常人,恐怕就是传说万千少女的美梦了。
“小少夫人,按摩师晚上过来,在此之前,您可以先休息一下,和少爷互相熟悉熟悉。”
说完,张嫂便面带微笑的出去,顺便还带上了房门。
顾笙情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自己就成了已婚妇女,结婚当天才见到自己的丈夫不说,从刚进凌家门开始她就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大家子人,没一个好相处的。
多半都是把自己当做了利益交换的工具,说来也是,又有谁会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来到洗手间迅速换上便装,简单的洗掉脸上的妆,她这才放松下来,几日下来累的狠。
趴在床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万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卷翘的睫毛忽闪一动。
顾笙情以为,把自己唤醒的应该是按摩师敲门的声音,可结果不然,傍晚时分天色全暗,忽而一阵风把阳台的门吹开呼呼作响。
冷风袭来,声音又大,顾笙情瞬间便不耐烦的睁开眼,托着有些疲倦的身子来到阳台。
这卧室里的阳台是露天的,地方很大,她正要关门,却见墙壁上瞬间闪过一丝银光,当下眉头一皱警惕起来。
正要到阳台上一探究竟,却听到身后的床上传来冷兵器的敲响,顾笙情猛然回头,却被眼前的场景弄的一怔,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