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宋窃靠在窗口，从开始的焦急到后来的麻木，眼泪都没能流出来。

到了津市地界，严司琛忽然接到电话。

“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宋窃登时坐起，一把抓住严司琛的手腕，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哪儿？”

严司琛：“新华路附近，有好几个人看到过类似你妈妈的女人，我已经让人过去地毯式搜索，我们直接过去，估计马上就能找到。”

宋窃缓缓松开他的手，低头看着膝盖。

现在还不确定，万一……

她不敢想，闭着眼睛缩回角落里，内心一遍又一遍地祈祷。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开到了疗养院附近，直奔新华路。

宋窃双手攥紧，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严总，到了。”司机提醒。

宋窃睁开眼睛，不等司机把车彻底停下，她已经准备开车门。

被刹车的惯性撞到前座，她丝毫不在乎，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另一边，严司琛也很快下了车。

距离车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围着，身上还传着警察制服。

宋窃直直地冲过去，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跑到人群外面，她双手无措地抬起，却没敢发出声音。

她害怕，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阿姨，你说说话。”

“窈窈……”

熟悉的声音。

宋窃瞪大眼睛，回过神来，立刻就伸手往人群里挤。

她身后，严司琛带着人赶上来。

不用多说，围着的人全都瞬间散开，领队的警察第一时间看到严司琛。

不等他们对话，宋窃已经跪到了徐淑艳面前，哭喊出声。

“妈妈，你跑出来做什么？”

徐淑艳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茫然，随即拍了拍额头。

“窈窈啊。”

宋窃彻底哭出来，一把抱住徐淑艳，“你吓死我了……”

徐淑艳身上还穿着疗养院的衣服，她刚才是发病了，一群人围着她说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骤然看到宋窃，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窈窈……”

她一个劲地重复这两个字，其他话也不多说。

宋窃哭得泣不成声，脸上一片滚烫，耳边也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她太害怕了，自己拥有的唯一的亲人，差一点就看不到了。

人群外

严司琛本来想上去把宋窃拉起来，又想起来上次宋窃不让他进疗养院，脚步停滞一瞬。

正好，杨玉坤开着疗养院的车也找到了这里。

“宋窃，先让我带阿姨回去，我要给她做个检查。”

听到杨玉坤的声音，宋窃才停止哭泣，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

她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扶着徐淑艳上杨玉坤的车。

脑子里全是骤然爆发的情绪，她一时间忘记严司琛还在后面站着，坐上杨玉坤的车就走了。

等车发动，她才想起来，赶紧扒着窗户往马路对面看。

对面，严司琛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他笔直地站在路灯下，完全和众人是两个画风。

宋窃下意识就要喊出声，徐淑艳却拉住了她的手。

“窈窈，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