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我,放低声音:「嘴张开一点。」
我大着舌头:「呜呜,张...不了。」
他又赶紧用碎冰器打碎了,拿着勺子往我嘴里送:「先含着降降温。」
然后又抽了一张纸给我擦眼泪。
舌头上只是被冰麻了一下,又马上开始了新的疼痛。
跟以前被烫完全不一样。
我感觉舌头要爆炸了。
他看我的表情还是很痛苦,暴躁的骂了一句,又拿着手机开始查。
最后索性撂下手机,直接拉着我打车去了医院。
等叫号的空隙,我坐在座椅上伸着舌头。
很想一条哈巴狗。
他比我还着急,站着来回去看进度,就差直接冲进去逮着医生追问了。
嘴里还不忘说一些狠话。
我用手机前置摄影头看了看,原来是起泡了。
没见过这架势,我又要哭了。
他蹲在我面前:「很痛?」
我点了点头。
「别怕,开了药就好了。」他语气变得轻柔,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大着舌头:「好...好不了了。」
「乖。一会就不痛了。」他伸手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我摇头,眼泪还是在掉。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一手握着我的后颈拉向他怀里。
然后温柔的给我拍背:「想哭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这段时间来所有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奔溃。
我明明有幸福的家庭,有美好的童年。
然后我哥走了,我妈走了,我爸也走了。
是上天觉得我过的太好,要来剥夺吗?
只剩下我一个人,它就能开心了吗?
15
昨晚开了药,吃了也喷了。
可能是哭累了,我在回来的车里睡着了。
后来,我哥轻轻喊醒我,然后蹲在我脚下,背我回了家。
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
3 岁的时候,10 岁的他背着我去接爸妈下班。
5 岁的时候,12 岁的他幼儿园接我放学。
7 岁的时候,14 岁的他在家做饭给我吃。
8 岁的时候,我只看到他拖着行李箱走的背影。
我在梦里哭着喊着不要走,再看我一眼。
可是那个单薄的少年背影,依旧没有片刻的停留。
哭醒后,我闻到了一阵香气。
厨房里,赵知也正在熬粥。
高大的身影,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肌肉,笔直又有线条的长腿。
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猛男娇妻。
随即我便红了脸。
我都在想什么啊。
他很认真地搅动着,都没有注意到我在门外看了他好久。
等回过神来后,他转头,目光从脸上到我下面。
皱着眉开始骂:「不穿鞋跑出来,感冒了怎么办?还嫌自己事儿不够多?」
我知道,他就是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