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在地狱里淬炼过强大的实力,为女主的斩天之路披荆斩棘,最后成为一方鬼君。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恢复了原本恬静的模样。
「谢谢大哥,不过这是我的心病。我家那边有俗话,叫以毒攻毒。
「我想试试,也许过个三五十年,我的怨气就散了。」
黑无常恍然大悟,立马将带着符咒的令牌重新还给了我。
而我在接过令牌,又心虚地拉着他聊起了一起喝酒的事儿后便牵着江决回到了我在奈何桥头简陋的住所。
刚刚是我来地府这一百年第一次说鬼话。
剧情要他历经磨练,要他得大造化。
我偏要让他在这奈何桥头安安稳稳,当一个平平无奇的看门狗。
一想到女主失去了这么大一个助力,剧情损失了这么大一个工具人,江决再也见不到心中的骄阳,我真是痛快极了。
「春春……」嘶哑含糊的身影从已是恶鬼模样的江决嘴里喊出。
春春,是我在这个世界的阿爷给我取的乳名。
阿爷死后,这么叫我的人只有彼时还是我未婚夫的江决。
想到这里,我直接勒紧了锁链,厉声让他把嘴闭上,他不该也不配喊出这个名字。
「春春……花。」恶鬼就是恶鬼,哪怕被特质的锁链绑着,依旧我行我素。
他笨拙地伸出双手,将不知何时采好的彼岸花递向了我。
望着江决此刻疯傻而又单纯的双眸,我接过了那朵彼岸花。
一滴鲜红的血泪随着动作落下,被奈何桥头这片黑黢黢的土地衬得越发刺眼。
「春春……不哭。」
瞟了一眼披头散发,双目赤红还想过来安慰我的江决,我做出一个大胆而又疯癫的决定。
我咬着牙,小心地撕下一小片魂魄,将其融入江决本就疯傻的灵魂之中。
对着眼神逐渐清明的恶鬼江决,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随着魂魄碎片的不断融合,恶鬼江决周边暴戾的怨气逐渐变得轻柔起来。
一个好消息,江决如我所料那般清醒了过来。
一个坏消息,江决失忆了。
更准确点说,是失去了他那年遇见心中骄阳后的全部记忆。
现在这个满眼笑意的魂魄,是那个还会将我放在心尖上的少年。
是了,在江决还没遇上女主时,我是照亮他灰暗生命里的一束烛光。
按照原书,江决本该独自蜷缩在角落,裹着破旧的衣衫挨过那个滴水成冰的冬夜。
之后经历一番人世磋磨,再经女主引荐拜入仙门。
而我不过就是一个在原书中,被一句话带过,狗眼看人低的早死未婚妻。
决定主动救下江决是我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