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后,我并没有在机场见到骆洺。
我也没失望。
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他来接我,我反倒觉得奇怪。
易原要剧组安排了几辆大巴车,把工作人员送回到各自住的地方。
他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是城郊的别墅区。
最后是易原开车把我送回去的。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拍电影时候的那些事情。
他说起适合我的风格,我在表演上的优点和缺陷。
最后说,下次有机会,还可以继续合作。
易原从来没有二搭过的女演员。
那一刻,我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我慌张地说了谢谢,回到别墅。
才发现手机静音,骆洺给我的电话没有听到。
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在南方开会,不能及时赶到机场,晚上会来别墅看我。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
十点钟了,他还没有来。
连日的奔波让我疲惫不堪,我也根本不想等他。
于是我关掉所有的灯,裹上毯子,缩在床上。
头一挨枕头,就睡过去了。
我想,骆洺应该是半夜来到别墅的。
我的睡眠很浅。
我不知道他趴在我面前,看了我多久。
直到他的手轻轻地碰到我的脸颊,我才惊醒了过来。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下巴上少见的有些许胡茬,他声音低沉地说:「杜澄,我刚从南方回来。」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翻身上床,伸出胳膊揽住我,把我紧紧地往他的怀里面按去。
那一瞬间,我想到我在北欧看到的新闻。
他已经订婚了。
我挣扎着,想从他的拥抱里挣脱出来。
他的手臂却越箍越紧,有些不耐烦:「别闹。我是真的有事才没去机场。」
他还以为我在和他发小脾气。
我轻轻地说:「不是的,你已经订婚了。」
他身体一僵,却并没有把我放开。
顿了顿,他说:「我们先别谈这件事好不好?我好累了,你让我睡一会。」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哀求的意思,头低垂着,蹭着我的脸颊。
他很快便睡着了。
可是我却失眠了。
我用食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毛、鼻梁。骆洺,天予短姻缘,哪有人能陪你到地老天荒,对吗?
第二天早晨,我在厨房准备早餐。
刚刚煎了两个鸡蛋,便听到骆洺的声音:「杜澄、杜澄!」
我洗了洗手,回到卧室。他坐在床头,揉着太阳穴,看到我,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向我招了招手,要我过去。
「你去哪了?」他问。
「在做饭啊。」
「这种事情要用人做不就好了。」他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推,要我坐在他的腿上。
可是这样不行的啊,骆洺。
我抗拒地推拒着他。
他不满地睨了我一眼:「你还在闹?」
我只好把话摊开了:「骆洺,你以后不要过来了。我们的关系,得结束了。」
他的眉头拧着。
目光像是钉子一样锤在我的身上。
我和他离得近,只觉得他的呼吸也带着怒意。
「杜澄,你认真的?」
「嗯。」
他把手从腰际移到了我的脖颈,拇指抚摸着我的血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是认真……呵,我怎么以前不觉得你的道德有这么高尚,你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的吗?」
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我道德是不高,但是真的插足婚姻我还是做不到。如果你想把这房子收回去,那我可以自己走,再找一个地方住。」
骆洺愣住了,半晌他说:「不用了。这里的户主早就过户给你了,我走。」
后来骆洺没再来过这里。
倒是我常常见到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