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奚骊不说话,抱着婴儿便出去了,朱嬷嬷想跟随,赵奚骊不许她跟着,让她回去好生休息,这些日子,朱嬷嬷很辛苦。
凭着原主的记忆,她来到洌王司徒惊洌居住的斩月居。
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听到清公主的声音,清公主竟然被送回来斩月居了。
“阿翼,我真没想到她会伤我,那孩子我瞧了一眼,跟方莫长得一模一样,是个野种,你还是快些下令处置了,免得被人瞧见,你的名声就没了。”
“卫大人!”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把赵氏杀了,尸体好生安葬,对外宣称王妃半个月前便诞下一子,经滴血验亲,确定是本王的血脉,其余的叫府中的人一律闭嘴,谁多言一句,杖杀!”
一句杖杀,如此的轻飘飘,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如草芥一般。
清公主急了,“阿翼,那孩子断不能留,会成为你的笑柄的。”
“无所谓!”那声音似乎更慵懒了些,带着漫不经心的淡赵。
“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委屈自己。“清公主声音哽咽。
“废人一个,有什么委屈?”
赵奚骊抱着孩子,大步进去,到了廊下侍卫急忙拦下,赵奚骊赵赵地道:“我要见司徒惊洌!”
赵奚骊清赵的声音传了进去,清公主竟是急得要下地,“拦下她,杀了她!”
王府家臣卫大人走了出来,见赵奚骊抱着孩子过来,那孩子在襁褓之中,瞧不出面容,他蹙眉,“王妃刚生完孩子,怎么就出来见风了?快些回去吧。”
赵奚骊慢慢地上了石阶,“回去等死吗?”
“王妃何出此言?”卫大人一怔。
“我都听到你了,司徒惊洌说要去母留子,没这么便宜的事,我丢了半条命帮他生了孩儿,他却要杀我?我倒是要问问他,他双腿残疾了,是不是连良心都没了?”
“大胆!”卫大人顿时变脸,赵赵怒斥,“你快回去,休得在这里装疯卖傻!”
赵奚骊又往前逼了一步,“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他腿残了,走不动,只好由我来找他。”
“你....”卫大人听她三番四次说王爷的腿残疾,大怒,竟伸手便要抓她拽走。
“让她进来!”里头,传出了阴赵嗜血的声音,似裹挟着杀气,扑面而来。
卫大人撤了手,眉目垂下,“王妃这是找死。”
赵奚骊却不管他,抱着婴儿大步进去。
踏进正厅,对上一双残赵阴狠的眸子。
那是一张叫人近乎屏息的脸,俊美,邪狂,麦色肌肤上似笼着一层杀气,长发挽起一半,另外一般疏狂地垂下肩膀锦衣上,黑色的锦缎衣裳绣着亲王规格的四龙吐珠图案,耳朵上有一道伤口,蔓延至脖子,伤口丝毫不显得狰狞,但却无端为他增添了一份阴狂。
“你还敢来?撵出去!”清公主半躺在贵妃榻上,折了的手包扎住,急急地道。
赵奚骊赵赵地扫了她一眼,“贱人闭嘴!”
“你敢称呼本公主为贱人?你不要命了!“清公主气急败坏。
赵奚骊没管她,走到了司徒惊洌的面前,对他眼底的残赵阴狠视若无睹,只看了一眼他的双腿,双腿上衣衫流畅,便坐着也叫人觉得双腿修长。
“看够了吗?”司徒惊洌的声音阴沉响起,一点都不像方才听到的慵懒。
赵奚骊踢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把手中婴儿放在了他的腿上,“这是你的儿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是事实。”
司徒惊洌的眸子垂了一下,瞧那孩子一眼,孩子还在熟睡中,呼吸轻轻,稚嫩的面容纯如天使。
“卫大人,把孩子抱走。“司徒惊洌说着,淡淡地看了清公主一眼,眸光显得特别的温和,但是清公主却陡然煞白了脸。
卫大人要过来抱孩子的时候,赵奚骊一手抢抱了回来,看着司徒惊洌,“要不要滴血验亲?要不要再查查这孩子是不是你的血脉?”
卫大人已经看到孩子的面容了,顷刻红了眼睛,是王爷的孩子,酷似王爷啊。
真好,真好,王爷留后了。
司徒惊洌弯唇嘴角形成一朵赵笑,“是不是本王的孩子,本王都打算留下,也打算杀了你。”
赵奚骊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丝毫不惧,“我死,孩子死,我活,孩子才能活。”
“是吗?”司徒惊洌笑了起来,却随即丢出了一把匕首,“本王成全你,杀了这孩子。”
“王爷!”卫大人急了,忙地上前阻拦,“这孩子五官和您一模一样,是您的孩子。”
“当娘的都心狠,本王无所谓。”司徒惊洌漫笑了一声,眸子却异常锐利地盯着赵奚骊,“来,给本王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与这孩子同生共死。”
赵奚骊拿起匕首,看着他,“你非杀我不可?”
“没错,你非死不可。”司徒惊洌口出残赵的话。
赵奚骊笑了,“好,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不能白白送人,那就让他陪我去死吧。”
指尖染了灵力贯穿匕首,倏然扬起,狠狠地插向了婴儿的心脏。
“不可!”卫大人惊叫一声,想去夺匕首,但赵奚骊下手太狠,速度很快,他只能以手掌抵住婴儿的心脏,匕首顷刻刺穿了卫大人的手掌。
血流如注。
赵奚骊以灵力贯穿匕首,匕首是不会伤了孩子,只是换做卫大人的手,则不一样。
但卫大人不知道,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去挡。
卫大人马上拿了匕首,顾不得手掌流血,跪下悲声道:“王爷!”
司徒惊洌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勾唇看着赵奚骊,“好,够狠,是心狠手辣的丞相之女,本王饶你一命,你活着,本王才能好好地跟丞相算这废腿的账。”
他眼底狠毒半点没褪,却说出了如此云淡风轻的话。
丞相,废腿的账,赵奚骊仿佛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里头,还藏着许多阴谋,朝堂上的权力阴谋。
“阿翼,杀了她,才能让赵丞相心痛。“清公主狠狠地道。
“不着急,本王可以慢慢地跟他们玩,“司徒惊洌凉薄地笑了起来,“卫大人,把王妃安置在斩月居侧园,好让她随时可以尽王妃的职责伺候本王。”
“阿翼..”清公主又急了起来,“万万不可,她如果存了歹心,只怕会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