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一天，我在网上刷视频看到日出。

海面漫无边际，日光斜照下来也微微染成了一片金色。

心脏一角被轻微碰撞，我突然就冲动了一回。

我订了两张票想让河小诺陪我去景点看日出。

河小诺当晚下班回来时，我拿着手机跑到他面前，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去看日出。

明天是周末，河小诺不上班。

我心跳得很快，说话时也忍不住屏住息。

河小诺眼神瞥过我，冷淡间还夹杂着一丝不耐。

然后，他越过我往楼上走。

「许清路，你执意要嫁给我的那一刻应该就料到会有今天。

「如果你真的很想看的话，我们离婚，作为朋友我可以陪你去看。

「但作为爱人，我永远也不会陪你去。」

作为爱人，我永远不会陪你去。

说我执迷不悟也好，说我死脑筋犯贱也罢，我也是在这一刻才彻底明白河小诺是真的不爱我了。

很奇怪，他说爱我的时候，我几乎不用任何事来证明。

他说了不爱我，我却要花费几年时间来证明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这是河小诺第三次跟我提离婚，第四次是我提的，在他心里的朱砂痣回国的那年。

5

收到言晚清消息的那天，我路过花店买了一束洋桔梗。

晚上我刚把洋桔梗拿出来放进花瓶，河小诺就从外面开门进来。

他取下手表，弯腰换鞋，一只手松着领带，其间眼神没分给我一点。

河小诺的手很是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他越过我时只留下一句话：「这种花我不喜欢，下次别买。」

我知道他不喜欢，他喜欢玫瑰。

我也知道他不是不喜欢红裙子，只是不喜欢我穿红裙子。

很奇怪，我知道河小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四年前，河小诺也知道我的喜好。

可现在，我们那么熟悉可又那么陌生。

四年前，因为我喜欢洋桔梗，所以河小诺也喜欢。

四年后，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不喜欢就当那四年都不存在。

恍惚间，我回到结婚的第一年，他让我别穿红色裙子那年。

第二天，我依旧买了一束洋桔梗，放在了客厅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河小诺下班一开门就看见了。

这次他没越过我，眼神也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他皱着眉掐住我的下巴，眼神十分危险：「许清路，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

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我却感到一阵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