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春妮晃了下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苏玉山怒道:“春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污蔑主子,该当何罪!”
春妮眼睫疯狂地眨,立马跪地磕头,直直喊冤,“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与萧二爷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她和萧洛臣一起害她?
这,就离谱。
萧洛臣凝眉,“侄儿此番话,句句属实。”
苏玉山没着急的答话。
而楚敏却笑了,“这话说的有意思,谁都知道萧二哥与我素来不合,他凭什么联合我一起来害你一个小婢女?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如被点醒,是啊,两个主子为啥要费劲心机去害一个奴婢,这显然不合理。
春妮顿时被掐中死穴,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奴婢,奴婢……”
一旁苏玉莲的脸色铁青。这个蠢货!
“既然你说不出来,我就替你说吧。就凭你一个小丫鬟,污蔑了我定然是没有好处的,毕竟我们是主仆,命运同系。既然你这么做了,显然是有人指使的,对吗?”楚敏那张肥胖的脸微微一笑,看着就像是一个罗刹,吓得春妮整个人发抖了起来。
她眸光长凝,“说吧,到底是谁?”
春妮睫毛颤动,嘴唇嗫嚅,眼神时不时地往苏玉莲身上瞟,“是,是……”
苏玉莲眸光一凌,“看着我作甚?你再不老实说,就把你发卖到无限春去!”
春妮瞳珠震动,苏玉莲的眸光更为狠戾。
无限春是京城有名的春宵楼,里面的对付不听话女子的手段坊间传言甚广。对于女子而言,那就是个火坑。
楚敏冷笑一声,好一个暗中威胁。
谁不会?
“春妮,你只要说出幕后主使,今日我便看在我们往日主仆情分上,饶你一命,打发你去庄子种田。如果你再不老实,棍杀!”
最后两个字咬得重。
比起无限春,棍杀是连命都不给了!
春妮吓破了胆,立刻跪了下去,磕头道:“是五小姐让奴婢这样做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苏玉莲面容瞬间狰狞,一脚踹了上去,“你个贱婢,你胡说什么呢!”
春妮被踹了一脚滚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爬了过去,抓住楚敏的脚,哭诉道:
“六小姐,奴婢对不起你。但奴婢实在没办法,奴婢家弟弟好赌,五小姐出了五十两,让奴婢告诉六小姐说是晋王邀约!又让奴婢去骗二爷前往敬国寺,想要一箭双雕。”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震惊了。
苏玉山简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养女,方才那作态,完全不像是她往日的模样。
苏玉莲意识到失态,顿然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爹爹,女儿没有啊。妹妹,我一直为你说话,你为什么要让春妮污蔑我?”
“我让春妮污蔑你?”楚敏顿然被苏玉莲的厚脸皮给无语住。
苏玉莲红着眼睛,边擦泪,“我知道妹妹对我心中有所怨恨,这身份本就该是你的。但是妹妹,我也不是有意想要占你的,你若是想要,我给你便是了,何必如此污蔑,毁人清白!”
楚敏缓缓地打出一个“?”
好家伙,奥斯卡影后都没你能演。
“姐姐,你可是误会了我了,”楚敏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用丝绢擦了擦,“你这么说可让我好生冤枉。我若想害你,我干吗要去损自己的清白?难道我传自己偷看传看晋王沐浴不成?”
说完还不忘挤出两滴眼泪。
苏玉莲顿时堵得说不出来。
一个女子怎么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去害人。
苏玉山两个女儿都在哭,他头都要大了,烦躁至极地说,“春妮,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春妮吓得脸煞白,心知已经彻底得罪苏玉莲了,于是,咬了咬牙,“是五小姐!若奴婢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句起誓可见其分量。
“春妮,你为何要陷害我!”苏玉莲瞬间红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流,好不委屈。
楚敏冷笑一声,道:“姐姐,春妮如此起誓了,恐怕所言非虚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苏玉莲,她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唇色发白,不安地情绪几乎要将她摧毁。
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不应该是所有人都厌弃楚敏吗?
苏玉莲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苏玉山虽偏心苏玉莲,但此刻这么多人看着,不公正对待,将他颜面往何处放。
他道:“玉莲,到底怎么回事?”
“我……”
正当此时,一道肃穆的女声忽然传来,“都给我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