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敏不理解这种逻辑,道:“苍蝇就是苍蝇,没有蛋也会叮肉。怎么能怪蛋有裂缝?难道没有缝它就不叮了吗?”
苏玉山差点没被气吐血,指着她的脸道:“我让你待在家中读书写字,你就学了满嘴歪理邪说?”
楚敏没有恼怒,反而平静道,“我不求您相信我,但也请您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被人胡乱冤枉死,连辩解一句的机会也不给我吧?”
苏云山冷笑:“这么说来,还是我冤枉你了?”
“不敢,我只想为自己洗脱冤屈。”
“你要真的没冤屈,你就不会摊上这事儿!”苏云山边拍桌边道,情绪激动。
苏玉莲眼眸划过一丝讥嘲。
想要辩解?她能如何辩解?不过口说无凭,反而打自己的脸罢了。
如此一想,苏玉莲故作一副老好人的姿态道:“爹爹,妹妹这么说,想来她是被冤枉的。不如就听听妹妹怎么说吧。”
苏玉莲一开口,苏玉山脸色就稍稍缓和一些,“玉莲,你这么通情达理,她有半分为你考量过吗?她干这档子事,整个苏府姑娘们的清誉都要受损了!”
“爹爹,我没关系的。”苏玉莲摇摇头,“您就给妹妹一个机会吧。”
苏玉山心疼道,“哎,你……”
这对比。
楚敏不仅心中发笑。
难怪原主后来行为越发奇怪,除了苏云莲的挑唆之外,更是亲人的忽视与冷漠。而原主又从心底渴求亲情,从而想引起苏家人的注意,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但除了王氏之外,根本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苏玉山冷怒地道:“既然玉莲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楚敏淡道:“我想请父亲,喊一人前来。”
听到此,苏玉莲心中甚至忍不住嗤笑。
这傻胖子,该不会想让春妮上来对峙吧。真是个不动脑子的废物,春妮怎么可能承认是她唆使主子去见晋王的。
苏玉山问道:“谁?”
“萧洛臣。”
一道身影逆着光,从门外缓缓步入。
春寒料峭,萧洛臣却只是身着单薄春衣,体态消瘦如竹。他双眸墨黑,虽内敛沉稳,但也不难看出他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漠疏淡。
他拱手行礼,对着苏玉山和王氏说道:“侄儿见过叔叔,婶婶。”
楚敏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暗自琢磨着,没想到萧洛臣这个未来的大奸臣年少之时看起来居然是这样的弱不禁风。
但别说,小模样倒是长得挺不错的。
就是想着他以后干的哪些事,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萧洛臣好似觉察到楚敏的目光,清冷的眸子与她对上。
楚敏像被冰刀冷不丁地扎了一下似得。
莫名有些心虚。
转念一想,原主压根对人家就没做过什么好事,自然心虚。
“免礼吧。”
苏玉山坐在椅子上,面色仍有些不愉。
紧接着,他怒瞪了楚敏一眼:
“你要喊人,现在人来了。”
楚敏清了清嗓,道:“萧二哥,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了罚。今日请你前来,是想让二哥把当日所见场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苏玉山又道:“楚涵,你从实说便是。”
萧洛臣作揖完毕:“回三叔,那日我去敬国寺请香,去拜见玄德大师。只听到有叫喊声,没过多久后,六妹妹便从温泉池奔来,身后晋王也跟着出来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其实那一日,原身也看到了萧洛臣。
所有后面传出流言蜚语之后,才认定是一向互看不顺眼的萧洛臣造谣诋毁。
怒气冲冲去找他麻烦,结果却害了自己落了水,成了笑话。
苏玉莲一听,心中不免冷笑,这蠢货,还当她有几分本事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她自己的脚吗?
也好,这么蠢,解决更省事。
如此听罢,苏玉山瞬间怒火更盛,心中坐实了楚敏的罪名,拍案而起,指着楚敏的鼻子大骂道:
“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还对你这个逆女抱有希望!如今楚涵都这么说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满口谎言的东西。今天再不家法伺候,你来日不得无法无天了?来人!”
门外候着的小厮纷纷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