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逃婚这四个字,尤为突出。
裴云起合上折子,蹙紧了眉心看向北冥谦:“这什么时候的事?”
“九天前的事情了,但最近事情太多,今日才得空看到了。”北冥谦淡淡答道。
九天前……
裴云起在心底推算了一下时间,眸光微变,正是他们去菩提寺半路与张南嫣的马车相撞的那天。
就在北冥谦收回折子,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张元俯身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回宫的队伍已经整理完毕,我们该动身回去了。”
北冥谦只好将想问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望向裴云起说道:“那孤便先回宫了,裴侯回去小心。”
先前两人明面上是君臣,但他一直都将裴云起当成心里的标榜。
时不时还会特意跑到侯府找其喝茶论事。
但想到父皇临终前的那番话,他又不得不与其保持距离,如此对谁都好。
江冉是被一股很浓的药草味熏醒的。
她一睁开眼,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在这间屋子里触目所及之处都放着不同的武器。
而门外有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熬药。
那药的苦味非常浓,一度让江冉难受的皱起眉。
带着面具的男子听见声音,抬头望了过来。
江冉被这道视线盯的浑身一颤,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眼里的寒意。
这种寒意不是普通的那种冷,而像是杀人如麻,历经万事的那种寒冷。
犹豫再三后,江冉还是决定先发制人:“你是谁?”
面具男人置若未闻,自顾自的拿起一个碗将煮好的药汁盛了一碗,随后端着走了屋子。
江冉见他靠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拔下头发上花簪,神色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她低声一喊:“你别再过来了!”
话落,男人果然停了下来,伸手指向自己的脖颈处,又指了指碗里的汤药。
江冉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试探性开口问道:“你不会说话?”
面具男人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江冉无语凝噎,看着那碗药时,忍不住怀疑那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
最后果不其然,面具男将药直接强塞到了她手上。
江冉看着手中还在冒热气的汤药十分不解,自己又没病为何他却如此执着?
难不成下毒了?
想到这,江冉忍不住背脊一凉,手里的碗也“哐当”一声闷响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药汁撒了一地。
“抱歉,刚刚没端稳……”这个解释虽然很牵强,但已经是她脑海里想到最好的借口了。
眼下她还不能将他惹怒。
原本她还担心男人会为此大发雷霆,但他只蹲下身子将碗的碎片捡好,随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待男人一走,江冉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松了一些,等她坐回床上时脖颈处忽然一痛。
她伸手摸去,竟摸到一个包扎好的棉块。
原来自己是真的受伤了啊。
想到这,江冉愧疚的看向屋外正在重新煎药的面具男。
过来许久,当他再次端药进来后,江冉没有再拒绝,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了下去。
见她将药喝下后,男人的瞳孔微微颤动。
“我喝完了。”江冉将空碗还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碗,转身欲走,不曾想江冉又出声叫住了他。
“明日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闻言,男人身形一顿,眼底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但他没有答应江冉的要求,还走出去反手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