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母子平安,果然是她的功劳。
否则,白启帆不会给她这么多的诊金。
这些钱,足够普通人衣食无忧过一辈子了。
难怪在马车上谈到要给南烟姑娘赎身,这丫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会以为,这两个金元宝就能买到南烟的自由身吧?
天真!
墨凌渊将金元宝重重的扔回桌面上,打断容嬷嬷的话,转眸盯着楚云瑶,嗓音寡淡的问:“你有什么要说的?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两块金元宝的来历吗?”
容嬷嬷好似揪到了楚云瑶的把柄,“这钱来的不明不白,还请少帅明察,万一被人知道少帅府的少夫人是个贼,那可不好了。
少帅一世英名,都要被少夫人给毁了,督军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的。”
来之前,她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楚家除了那身嫁衣,可是一分钱都没有陪过来的,想必墨凌渊比她更清楚这件事。
更何况,她还借故看了新房里的礼单,所有衣服鞋子布匹都登记在册,可没听说还有金元宝的。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看着容嬷嬷不惜一切代价继续作死。
暂且不提少帅最厌恶被人威胁,哪怕少夫人真的拿了金元宝,那也是少帅府的东西,干卿何事?
楚云瑶掀了掀眼皮:“容嬷嬷一大把年纪,怕是白活了,你难道没听说过新娘子出嫁,娘家人会给一些压箱底的钱吗?
楚家在锦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给我两个金元宝作为私房钱,碍着你了?”
容嬷嬷竖着一双吊梢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楚云瑶厉目瞪向她:“你仗着是督军夫人派过来的,在我这里狗仗欺人,剪掉了我所有的衣服和鞋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现在还觊觎我的金元宝了,难不成这些金元宝是你的不成?
整个锦城,有几个人是拿得出这么大两个金元宝的?
你说我装神弄鬼,可有证据?我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在娘家,管家送我离开之前可以作证,一切都好好的,等我回来,房间里乱成一团糟了。
你心肠歹毒就算了,搬弄是非的本事倒也不小。”
管家适时开口:“确实如此,老奴早晨在柜子里帮少夫人挑这身衣裳的时候,柜子里的衣服布匹都还好好的,少夫人一回来,这些衣服全部都被剪坏了。
容嬷嬷,整个新房也只有你能随意出入了。
这些衣服可都是督军夫人准备的,现在全都被你糟蹋了,莫不也是督军夫人的意思?”
“不是,不是的......”容嬷嬷此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本想全都栽赃陷害给楚云瑶,奈何棋差一招,弄得里外不是人。
墨凌渊冷哼一声,视线如鹰隼一般钉在容嬷嬷身上,嗓音寒凉如冰:“你空口无凭就敢诬陷少夫人是贼,就凭这一点,我就能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别说区区两个金元宝,整个少帅府都是她的。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少帅府胡作非为,敢在少夫人面前飞扬跋扈?”
容嬷嬷吓的快要昏死过去。
墨凌渊嗓音寡淡凉薄,继续道:“拖出去重重打三十大板,连夜送回督军府,交给督军夫人,让督军夫人务必给我一个交代,想必督军夫人也并不想这件事闹到父亲那里。”
容嬷嬷这一次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两个年轻力壮的佣人拖着容嬷嬷出门,管家指挥着人将新房里收拾干净,见墨凌渊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沿边,转过身退出去了。
不一会,就传来容嬷嬷被打的皮开肉裂后的鬼哭狼嚎声。
楚云瑶坐在矮榻上,皱着细长的眉,看着依然赖在新房里的人:“你还不走?”
墨凌渊身子往后一仰,倒在锦被上,“走到哪里去?这可是我跟你成亲的新房,我本就应该住在这里。”
楚云瑶坚定的否认:“我什么时候跟你成亲了?”
墨凌渊手臂撑着脑袋,支起身子,漆黑的眸灼灼的盯着她,调笑道:“没成亲,你是怎么嫁进少帅府的?”
楚云瑶轻嗤一声:“你们这里流传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我拜堂的明明是一只大公鸡,怎么就成你了?
就算不是嫁给鸡了,抱着那只鸡跟我拜堂的人也不是你,我跟你成的哪门子的亲?”
墨凌渊愣了片刻,直直的坐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看中那个抱着鸡代替我跟你拜堂的人了?”
楚云瑶轻撇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墨凌渊“腾”的一下从床沿上站起来,一脚踹开了门,一边往储星楼的方向走,一边喊道:“管家呢?”
管家正守着被打板子的容嬷嬷,命人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听闻叫自己,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墨凌渊的脸色,问:“老奴在呢,有什么事?”
墨凌渊倏的顿住脚步,转头盯住管家,沉思起来。
管家被盯的浑身发毛,硬着头皮接住他的目光,圆圆的脸上浮出一抹讨好的笑,“少帅,您是不是饿了?”
“嗯,确实饿了。”墨凌渊此刻才突然想起来,他从军营回来,还没吃晚餐。
管家麻溜的开口:“老奴现在就让人去给您做饭。”
“等等。”墨凌渊收回视线,往望月阁的方向瞥了一眼,问:“代替我拜堂的那只鸡呢?”
“单独关在笼子里好生养着呢,越长越威武了。”管家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