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缓缓走在雨幕里,浑身湿透,神情黯淡。
无力感将她席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苏景迁要是和贝梦薇要是旧情复燃,那自己还剩什么呢?
浑浑噩噩间,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一道温润的男音响起。
“又宁?”
安又宁闻声抬眸,看到车上下来的男人,不免惊讶。
竟是三年未见的好友温衍生!
三年前,她跟苏景迁结婚,青梅竹马的温衍生刚巧出国留学,生生错过。
温衍生将伞举过她头顶,低头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苏景迁呢?”
安又宁喉间艰涩,只挤出一声:“他工作忙。”
温衍生看她落寞的神情,也不好多问,只将她带回了车上。
一路上,他的目光都落在安又宁身上:“三年了,你当初奋不顾身嫁给苏景迁,现在幸福吗?”
安又宁攥紧双手,伤口被揭开一角。
但面上,她只是对好友淡淡一笑:“挺好的,你呢?”
温衍生开着车,语调平缓:“还行,现在已经是医生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三年的近况。
直到车停到别墅门前。
安又宁一下车,身后也传来关门的“啪嗒”声。
她转头一看,温衍生也走了下来。
“三年未见,能不能给我这个老朋友一个拥抱?”温衍生笑着朝她走来,张开了双臂。
安又宁还来不及反应,温衍生已经抱了上来。
安又宁怔了下,刚要开口,不想抬头却见苏景迁站在一旁,正冷眼看着两人。
视线交错,苏景迁对安又宁视若无睹,径直朝往大门走去。
安又宁顾不上和温衍生道别,急忙追上苏景迁的步子。
客厅里,死寂一片。
眼看着苏景迁就要上楼,安又宁忙抓住他手臂:“景迁,我和温衍生只是朋友,我们……”
话未说完,却被苏景迁直接打断。
他甩开她手,语气淡漠:“不用解释。”
“我和薇薇,你和温衍生,一人一次,两清了。”
安又宁解释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她看着苏景迁眼里的厌恶,心如刀绞。
“景迁,我是你妻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轻轻问着,眼眶却又酸又热。
苏景迁冷峻的脸色丝毫不变:“你的确是我妻子,但仅此而已。”
扔下这句话,苏景迁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正的崩溃往往都是无声。
安又宁背靠着墙,有些疲惫。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强撑而已。
她害怕但凡自己假装表露出半点不在意,苏景迁就真的会走向贝梦薇。
爱情是场豪赌,可她好像要赌不起了。
平复了很久后,安又宁才调整好情绪,从客厅抽屉里拿着那份《莫斯科比赛申请表》上楼进了卧室。
将申请表放到苏景迁面前,她的声音艰涩发哑:“景迁,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苏景迁视若无睹:“我的计划不会因你改变。”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一把盐,洒在安又宁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不想离婚,可景迁,我也有我的梦想啊。”
苏景迁耐心告罄,眸色清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景迁,你去哪?”
回应安又宁的,只有苏景迁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
“与我无关。”
安又宁念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