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可以在教室里自由地跑,一旦被我抓住了,你就得被我打一下,这是惩罚。」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条软鞭子。
「这打在你身上可是很疼的,念念,跑起来,别被我抓到。」
我快速地往他相反的方向跑,还没跑几步,就被他从后面揪住了我的衣服。
「该领罚了。」话音未落,清脆的鞭子抽打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的衣服瞬间染上了一条猩红色的鞭痕。
「继续跑。」刚刚被抽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我咬着牙开始跑,绕了教室跑了几圈后,又被他抓住了。
「第二鞭来了,念念,准备好了吗?」我像个即将上刑场的囚犯等待着他行刑。等来的却不是他的抽打,而是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是陈浔。
黑夜的冬天比永昼的夏天更吸引人的,是对阳光的期待。第二鞭刚要打下来,陈浔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软鞭。
鞭子上带有细刺,这些密密麻麻的刺扎进了他的皮肉,使得他的手瞬间鲜血淋淋,不断往下滴。
紧接着,他左手打了林清晏一拳:「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你妹妹。」被打倒在地的林清晏抹了抹嘴角的血,挑着眉,语气充满了戏谑:「是啊,我疯了,再说了,她又不是亲的,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偏要管,我会尽我所能,不会再给你欺负她的机会。」少年眼光坚定,仿佛在向神明宣誓。
这句话并没有激起林清晏的怒气,他一只手支撑着地站了起来,走到陈浔旁边,唇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是吗?那我好心提醒你,你越靠近她,她越会生不如死呢。」说完便走出了教室。
我啜泣着,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眼神无光,愣愣地呆在原地。
身体上被抽打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疼得我发麻。
陈浔一脸心疼地看着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他怕那只滴血的右手弄脏了我的衣服,用左手轻轻地抱了抱我。
「念念,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陈浔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像一个犯错的人在忏悔。
我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没事,不是你的错,陈浔别哭,我不疼的。」
看到他低声抽泣地跟我道歉,我心里一热,对他的歉疚感又多了几分。
这几天,林清晏没有对我再采取什么疯狂的行为,当我正觉得奇怪时,他报名了两个月后的全国钢琴大赛。
呵,这家伙虽然弹钢琴弹得极好,但他几乎没参加过比赛。
理由是他说只把弹钢琴当作爱好,又何必展现给别人看,浪费时间。
我以前只当他虚伪才说出这样的话,但现在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静观其变。
于是,他便开始着手准备钢琴比赛,天天一有空就开始练琴,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倒也不急着继续刺激他,前几天他的行为和反应还不错。但那一鞭实在打得太重了,我到现在皮肤一拉扯就痛,碰到水的话更是一阵钻心地疼。
陈浔的手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的手被包得像个拳套,行动有些不便。
于是我便成了他的代写作业工具人。
阳光洒照下来,余晖透过窗棂照在了作业本上,被稀释过的夕光,轻薄又透亮,全部落进了女孩的眼里。
旁边的少年用左手撑着桌子,嘴角浮现一抹明亮的笑意,呆呆地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这么看着我。」
我撑着手笑着回应他热烈的目光。
「有光,念念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一笑的。」
这句话戳中了我,自从爸爸过世,我便一直很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