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够,我已经无法满足他只是喜欢我,我要他渴求我、控制我。坠入迷途的信徒需要神的指引,我想将你拉入泥泞,共同感受那污浊的深渊。
我洗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了出去,手里拿着刚刚换下来的上衣,肩头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最近一直下雨,我看了看天气预报,今天也会有雨呢。林清晏每周末都要去学钢琴,那是他的爱好之一。我趁他出去学钢琴的时候,偷偷去找陈浔。
外面下着大雨,我穿上昨天那带着血渍的衣服,不带伞就出门了。肩头的伤口昨天并没有处理,今天我又故意淋雨,伤口变得更加严重了,新鲜的血珠跟昨天的血渍混合,染得上衣的一半都是血污。
陈浔看见我,手里拿着伞向我跑了过来,「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一脸急切,眼里全是对我的担忧和心疼。他见我不开口,也没再继续追问。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显得脆弱又无助。陈浔将我揽了过去,我蜷缩在他温暖又干净的怀抱里。明明不关他的事,但他却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念念,我没保护好你,阿浔有错。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念念。」
陈浔给我找了套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我换完出来,他一脸温柔地对我说:「念念,还冷不冷,把这杯姜茶喝了。」我乖巧地点点头,从他手里拿过姜茶。他开始翻药箱找药,帮我消毒上药,怕我疼边涂还边吹气。
陈浔对我的喜欢简单又纯粹,他只希望我开心,想保护我不受伤害。但我刻在骨子里的病态跟偏执并不想要这种平淡的喜欢。
隔天,课间的时候陈浔来了我的教室,「念念,你出来一下。」 我闻声走了出去,他递给了我一袋东西,里面是一瓶药和几种我爱吃的甜品跟零食。他的手轻轻放在我头上:「伤口记得按时上药,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希望你吃它们的时候能开心一点,不想再看见我们念念哭了。」
「陈浔,你真好。」
他抓了抓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你喜欢这些东西就好。」我正欲开口回他,余光却瞥见了林清晏。他站在不远处,拳头紧握,阴鹜的脸上似乎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那是危险的信号,我心里不禁发颤,但又隐隐地期待着他后面的行动。
「念念,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陈浔,不好意思,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今天又轮到我图书馆值班,所以放学不能跟你一起回了。」陈浔语气温和,耐心地复述刚才的话。我又转头看向林清晏,对陈浔说:「没事,今天我在教室写作业等你值班完,一起回家吧。」
「好,那我值班完立刻来找你。」他十分欣喜地说道。
「嗯,念念等你。」
「好。」陈浔说完便回了教室。我看了看四周,林清晏的身影不见了,于是玩味般地笑了笑:「打蛇打七寸,真好奇你这条毒蛇会怎么做呢。」
下课的铃声响起,随着老师的一句「下课,明天见」,同学们欢呼雀跃般收拾书包后涌出了教室。剩下一些排到值日的学生在打扫教室,我站在走廊里等他们打扫完回家我才进教室写作业。
冬天昼短夜长,加上近日总刮风下雨,天黑得更快了,风透过窗户渗进来,我身体莫名一颤。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整颗心揪在了一起,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心猛地一松,原来是我的好哥哥来了。
我满脸害怕地转过头,猛地站起来,眼前的少年额角青筋暴起,黑眸充斥着一股狠戾,摄人心魄,「哥……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念念啊,你是不是长不了记性呢,是哥哥对你太好了。」说完,他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肩骨,力道之大能把我生生捏碎。
我吓得说不出话,内心却感到很开心:我的毒蛇被我养得越来越像我了。
「念念,哥哥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别妄想逃跑,你应该清楚,你逃不掉的!」
「好,都听哥哥的。」我根本就不打算逃,装作屈服在他的强烈压迫感之下。
他把教室反锁,跟我玩起了猎人游戏,而我就是那只他志在必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