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离开后,室内,只有我和楠哥两个人。
楠哥锁上门,意味不明地看着我:郑琳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楠哥你昨晚去实验室干什么了啊?你为什么要背着楠哥呢?
我吸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看着他:查看固定液的状态。
楠哥奥了一声:可是我从针孔摄像头里看到你在撕标签啊,你把沈州言那瓶固定液的标签换了,我这颗心啊,总觉得不定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楠哥的头一点点地靠近我,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我仍旧保持淡定:没问题。
楠哥笑了:哎,所以啊,今天一早我就找人把贴有沈州言标签的那瓶固定液搬到温度更低的地方打开。你猜怎么着?只要稍微晃动瓶子,里面的氧气下沉,一股刺鼻味儿就出来了,比正常的固定液刺鼻十几倍吧。奥,对了,我叫被我拐来的那些女孩闻了,其中一个立马倒地不起,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你说楠哥要是闻了,会不会窒息啊?
他眯着眼角,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像是识破我阴谋后无与伦比的快乐。
我不说话,肩膀瑟缩。
楠哥一把拍着我:郑琳,紧张什么啊,在你没有彻底地变成第二人格之前,你做什么错事楠哥都会原谅你的!
随后,楠哥说让我将功补过,叫我去放那些器官。
我一一地放置,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炸裂在收藏室附近,随即,轰隆一声,西角的墙那里传来雷击声,整栋楼都震了一下。
我知道,孟浩把我做的金属丝放上去了。
楠哥耸了一下肩膀:我靠,今天的雷逆天了啊……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阿奇,你去检查一下稳压器、滤波器、稳压管,还有楼上的避雷针,千万不能断电……
我侧耳听着,加快放置的速度。
终于轮到放置沈州言的心脏了。
楠哥仍旧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
我故作手滑了一下,沈州言的心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我慌里慌张地揭开面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起来像吓坏了,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楠哥笑意更胜,他喜欢我被吓坏的模样,喜欢自己的权威让人恐惧,他笑道:这才多大点儿事啊,楠哥又没有威胁你,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可是,你把我兄弟的心脏弄掉在地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郑琳……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恶。
他慢慢地走过来。
他准备弯腰捡沈州言的心脏。
就在他抓住心脏的那一刻,我一下拽掉他脸上的面罩,然后一脚剁在沈州言的心脏上。
一切,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楠哥瞬间跪在地上,不断地干咳。
我趁势把那颗心脏踢到他鼻息边,他开始干呕。
轰……轰……
雷声,又来了,这次,更近。
西边墙角传来的雷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
楠哥呼吸不畅,踉踉跄跄地往门边跑。
突然,走廊外传来咻……的一声,那是电流过大,瞬间断电的声音。
储藏室断电了,门被锁上了。
楠哥撑不住了,他头脑开始发昏,大幅度地呕吐。
慢慢地,他倒在了地上。
我戴着面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恐怕以后没机会原谅我了,叔叔!
楠哥发不出声音了。
他嘴角抽搐,像是有什么要说。
他又开始吐了。
他想侧过身体。
我立马上前,踩着他的心口,不让他翻身。
他那些恶心的呕吐物便堆积在嘴角、脖颈。
我说: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输在你的自负上,你喜欢一个人单打独斗,你觉得我和那些女孩一样被你吓坏了,觉得我不会正面抗衡你,是不是?
咳……咳……
楠哥呕吐的力度加重,呕吐物也越来越多。
他开始喘不过气了。
我笑得很鄙夷:打从看到那些女孩失去生命,我就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弄死你……我希望你在地狱里万劫不复!你知道吗?本来我确实准备在那瓶福尔马林固定液上动手脚的,可是后来你派人检查,我就在想,万一穿帮了怎么办?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愿意其他人触碰的呢?答案只有一个,沈州言的心脏。所以我在他的心脏里注射了百分之九十五浓度的甲醛水溶液……夜里调换名字标签只是来迷惑你的,刚才我踩烂了心脏,甲醛就全都挥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