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烦闷,往楼上跑,“不看。”
其实我知道,秦暮声和方欣就是在一起了,我也不应该有抵触心理。
人是我亲手推开的,他找谁,都没错。
只是我一想到有朝一日,他领着方欣出现在我家,我还得当着他的面叫方欣一声“小舅妈”,心里头喘不过气来。
这天过后,我上班时给秦暮声端茶递水,就憋了一股劲,他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理他。
只是方欣来找秦暮声更加频繁,每一次她来,两个人就关在办公室里。
这样的次数多了,同事们私底下传老板和方欣的绯闻就越来越起劲,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言之凿凿说他们在伦敦出差那一次已经突破防线。
我听见过不少次,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挺难受。
这天方欣再来,她经过我的工位时,敲了敲桌面说:“程秘书,送一杯咖啡进来。”
她进了秦暮声的办公室,我愣了会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吩咐我做事,语气神态,都理所当然得像是在驱使自家员工。
我心中叹气,谁让人家是老板娘呢,认命吧。
我去给她倒了咖啡,敲门端进去,方欣坐在秦暮声的办公前,秦暮声在低头看文件。
“方经理,咖啡。”我把咖啡放下就要走。
她却把我叫住:“这么快,速溶的?”
“怎么会,手冲的。”我寻思秦暮声的公司也不至于寒酸到让员工喝速溶,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问。
方欣皱了皱眉:“我喝咖啡只喝手磨的。”
我马上明白她是要我去给她手磨咖啡豆现场制作,这特么不是折腾人吗?
一杯手磨咖啡下来,怎么也得将近一个小时,况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倒是要求高,可我是个秘书啊,端茶递水可以,但我又不是专门来替他们提供各种高端服务的。
我稍迟疑,方欣客气地说:“麻烦程秘书了。”
明摆着我今天就非得给她弄出来一杯。
我不知怎么的,竟心存希望地抬头去看秦暮声,他恍若没听见,视线专注在文件上。
他放任方欣折腾我,我也就憋着一股气,端起咖啡原路折返,守在茶水间给方欣制作手磨咖啡。
我活这么大,连我爸妈都没喝过我亲自做的手磨咖啡,方欣是头一个。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
我爸妈说得好听,让我到秦暮声这儿来跟着他学习,可我来了四个多月,干得最多的就是端茶递水的活。
现在他越来越过分了,还纵容自己的小情人上班时间驱使我给她手磨咖啡。
我气得心尖尖儿疼,使劲磨着咖啡豆。
当我用一个小时把咖啡放到方欣跟前时,她掀了掀眼皮子,“放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