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瞬间被他晃了眼,笑着移开视线。
“那还会继续等吗?”
秦暮声没有接话,似乎料到我的话还没说完。
“或许我妈说得对,我太年轻了,心性不定,我喜欢一个人,从未想过是要奔着结婚去的。”
我和秦暮声对彼此的感情,厚度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他要的,是一份稳定的关系,或者说,是一个妻子,一个家。
而我这个阶段,要的只是一个恋人。
“我甚至不确定,喜欢你,是不是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我直言不讳,笑道:“毕竟,你挺会。”
秦暮声倒也淡然,“嗯,你不喜欢被动接受。”
我微抬头面向阳光,“是被动,也确实心动。”
撩我,他是蓄谋已久,他这样的一个人,别说我了,许多小姑娘都难免会无法抵抗。
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跟他之间不对等,他擅长掌控,占据主动权,而我只能负隅顽抗,然后接受。
或许,还是自尊心作祟。
我想要自己去确定喜不喜欢一个人,而不是他谋划着,一步一步逼我承认接受。
秦暮声若有所思:“你是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盯着,逼着才学会独立的小姑娘。
“你才知道啊。”我忍俊不禁,“你自己都老了,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胆小软弱的小姑娘呢。”
印象中,这是我和秦暮声第一次平等对话,我不任性,他不霸道,挺好的。
秦暮声莞尔:“都想好了?”
“嗯。”我点了点头,“毕业那会儿我是不想回来的,已经申请了深造的院校,扛不住我妈的唠叨,就回来了。”
我需要时间去成长,去确定自己的心意,去遇上更好的人。
如果在更好的人跟前,我还能坚定自若地选择秦暮声,那我就真是定性了,不是因为他的蛊惑一时错乱。
秦暮声扬了扬手机:“介意联系吗?”
“我没那么小气。”
他半开玩笑:“那你能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吗?国际长途有点贵。”
我乐了,这事儿我倒是忘了。
当年我出国留学前,父母特意给我办了一个送学宴,来了一屋子亲戚朋友同学,熟的不熟的人都加了一堆微信。
秦暮声就是那个时候混进来的。
我去留学的第二年春节,没有回家过年,却收到了一大堆的新年祝福。
有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给我转了一大笔钱,留言:压岁钱,新年好。
我寻思着都不知道人是谁,这钱不好收。
就尴尬不失礼貌地问了一句:新年好,忘了给您备注,您是?
那头回:秦暮声。
我看到这名字,几乎没多想,反手就给他丢到黑名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