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解释道:“你不要听公司那些人乱说,我和暮声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带我去伦敦,就是为了让我和阿笙见面。”
“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我这一走可能就不回来了,他好,我才能放心。”
我把照片还给她:“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和秦暮声的事,一时说不清楚。”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方欣深深吸气,然后笑容灿烂:“人在世上,也不过短短几十年,与其别扭蹉跎,还不如恣意相爱。”
出了电梯,临分别时,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暮声一个人时间长了,他不懂怎么去爱人,就知道把他认为好的都给你,你要什么就率性点,跟他直说,别拧着。”
我和方欣不熟,但这一刻免不了被她的热忱触动。
受教地点头:“我知道,祝你一路平安,得遂所愿。”
阳光明灭,方欣朝着太阳眯起眼睛:“我想他了。”
她摆了摆手,急切地上车,直往机场而去。
我站在原地许久,太阳很好,我伸出手,轻易就捧了一手的暖辉,指尖明灿。
“姐姐,给你花。”小女孩奶音可爱。
我低下头,瞧见她手里举着一朵红玫瑰,阳光下鲜艳欲滴。
“谢谢你小朋友。”我蹲下来接过花,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圆嘟嘟的小脸。
“不是我送你的,是那个叔叔。”她蹬着两条小短腿跑向一个人。
我侧头看过去,明烈的阳光下,秦暮声半蹲着身体,揉了揉小姑娘的发心。
小姑娘垫着脚尖亲他的脸颊,然后蹬蹬跑了。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身体微僵。
“你还是适合居高临下,学人家平易近人怪别扭。”我拎着花走过去,忍不住嘲笑他。
秦暮声站起身,看向我的目光专注:“我只是想让她觉得,我尊重她。”
呵,说给我听的呢。
我佯装听不懂,嗤笑道:“她那么小,不会懂你的意思。”
“嗯,我以前也这么想。”秦暮声逆着光,轻眯起眼睛,“她会慢慢长大,成为大人,时间走得太快,我还留在原地。”
我笑问他:“那为什么不往前走?”
“习惯了。”
我敛了笑,心头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很难受。
秦暮声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亲情于他太过薄凉。
这些年他一个人深陷在尔虞我诈的商海中,勾心斗角步步杀机,时间长了,凉了热血,也淡了喜怒哀乐。
我问他:“这些年就没想过要成家吗?”
“没想过。”他半倚着车门,眉目带笑:“就只记得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