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僵住,无法相信这东西是从我丈夫衣服里掉出来的。
良久,我才俯身将房卡捡起,薄薄一张,重如千斤。
不过一分钟,我几乎将房卡出现在霍司砚口袋里的原因都猜了个遍,可自己却没办法相信任何一个。
这时,婆婆从房里走了出来,目露嫌弃:“几点了还不做饭,想饿死我啊?”
我收紧了攥着房卡的手,看了眼桌上凉掉的粥,将外套扔进了洗衣筐。
给婆婆重新做完早餐,看着她吃完后我才开始做家务。
“他不要你,你还不收拾东西自己滚?”
婆婆突然的话刺的我心一紧。
我拖着地,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因为婆婆这句话又开始起了波澜。
好半天我才开始安慰自己,婆婆总是神志不清,说的都是些胡话。
可过去了一个小时,霍司砚还没有回来。
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后,洗衣液的味道却让我想起了霍司砚身上那陌生的香水味。
我看着手机里霍司砚的号码,犹豫了半天才拿起那张房卡出了门。
阳光暖洋洋的,但我却觉得身体每处都透着凉意。
按照地址,我来到丽豪酒店,这是一所五星级酒店,标间的一晚就要两千五。
我不知道霍司砚会为了谁,那么大方的订一个VIP房间。
站在电梯前,我迟迟没有进去,心里也是说不清的慌乱。
我拿出手机,想给我最好的朋友梁思敏打个电话,却发现我的手抖得不像话。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我踉跄着往旁边退了一步,没有回应那人的“对不起”。
也就是这么轻轻一撞,撞碎了我想寻找安慰的心思。
“知羽,我真是羡慕你找了那么好的老公,又帅又会心疼人。”
梁思敏当初的话历历在耳,在所有人眼,我是个拥有一段美满婚姻的女人。
可我现在却要去求证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背叛了我。
无论是情感还是脸面,我都无法说出口。
最终,我还是收起了手机走进了电梯。
心像是跟着电梯慢慢地上升到了嗓子眼,我脑子里一路上想到的各种画面在此刻全变成了空白。
穿过悠长的走廊,我脚步停在了1603号房前。
正当我想敲门时,里面传来了霍司砚的声音。
我心骤然一紧,抬起的手缓缓垂落。
原来这么豪华的酒店房间,隔音也不是那么好……
我深吸了口气,拨通了霍司砚的电话。
接通后,我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克制住颤抖问道:“你在哪儿呢?”
“买菜啊。”
霍司砚回答地很快。
我眼眶一红,视线也渐渐模糊:“我中午想吃鱼,还有小白菜和蘑菇,家里盐快没了,你记得带一包回来。”
“好。”霍司砚匆匆应了声后挂断了电话。
我紧抿着唇线,耳畔忽然又响起同学们充满羡慕的话。
可当初我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讽刺。
我逼回眼泪,抬起手敲了敲门。
我知道,眼前的这扇门一旦打开,我和霍司砚的婚姻可能不再那么美满。
“咔哒”一声,棕红色的房门被打开。
我看着面前一脸诧异的霍司砚,心在一瞬间跌进了深渊。
第五章 迷茫
我站在原地,等待着霍司砚的解释。
然而他却皱起了眉,反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心一窒,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房卡递给他。
霍司砚愣了瞬,眸底划过一抹复杂。
他接过卡走了出来:“回家吧。”
我收紧了手,哑声问:“为什么不跟我的解释一下?”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不是他觉得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我甚至在想这到底是他第几次骗我。
霍司砚脚步一顿,沉默了会儿才回答:“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帮同学定订房而已。”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
他将房卡给了前台,载着我回了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霍司砚转头望向我:“你先回去吧,我去超市买菜。”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抬手揉了揉我的脸,语气温和:“最多十五分钟。”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目送着车子驶进了超市的停车场。
也就是在离开霍司砚视线后,我眼中的悲戚才能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连一句解释都那么不痛不痒。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婚姻和未来产生了迷惘和恐惧。
突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下降,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我:“温知羽?”
我愣了愣,眼前的男人眉目冷凛,有些面熟。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淡声又道:“我是凌司宸。”
闻言,大学时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凌司宸,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兼辅导员。
我忙敛去眼中的情绪,有些生硬地打招呼:“学长,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在这儿?”
“回来了,我来看朋友。”凌司宸剑眉微蹙,“你怎么了?”
我别过脸:“没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落荒而逃般地朝单元楼走去。
回到家,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我一如往常的视而不见。
我看了眼桌上给她准备的药,无力开口:“妈,您怎么不吃药啊?”
我走进厨房,想重新给她倒杯热水,却不小心将霍司砚的杯子打碎。
听见动静,婆婆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鄙夷:“笨手笨脚,干什么事儿都拖泥带水。”
我没有顶嘴,将水端了过去:“先把药吃了吧。”
婆婆眼一横:“吃什么吃?天天让我吃,你是不是偷偷换了我的药?”
“我……”
“黑心的狐狸精!”
婆婆讥讽的谩骂让我本就沉闷的胸口更是压了座大山一样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去缓和我和她的关系,因为无论我做什么,在婆婆眼里都是不怀好意。
这时,门被打开,回来的霍司砚见我站在沙发旁,而婆婆一脸不高兴。
他问:“怎么了?”
我放下杯子,走进厨房蹲下身捡起碎片:“抱歉,不小心把你杯子打碎了。”
霍司砚将手里的菜放下,走进来将我手里的碎片拿走后拉着我站起来:“一会儿我来。”
说着,他拿出酒精、药粉和纱布。
我一怔,看着霍司砚认真地撕开我随便贴在伤口的创可贴,帮我清理伤口涂药,再细细地用纱布缠住。
他贴心的让我觉得他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可他现在越是这样,我心底的苦涩就越浓。
因为他一次次的欺瞒,我觉得他对我的好已经不如当初纯粹。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了句。
霍司砚笑了笑:“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
我抿抿唇:“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杯子,你先用我……”
嘴里没说完的话在霍司砚拿起一次性杯子的时候陡然停住。
我差点忘了,他有点洁癖。
哪怕是我是他妻子,也不能改变他这点习惯。
也许是因为霍司砚在家,晚上婆婆对我收敛了许多。
直到次日霍司砚去上班,她才恢复“正常”继续给我制造麻烦。
我刚准备把婆婆吐脏的衣服拿去清洗,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霍司砚的助理林希。
“喂?”我夹着手机,将衣服一件件扔进洗衣机。
林希语气焦急:“太太,霍总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