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惊艳了时光的人。
赵衍执起我的手,柔声道:「瑶瑶,我来晚了,你怨我吗?」
他没有用「朕」,好像此时我们真是一对平凡夫妻。
有水渍浸湿眼睛,而后逐渐不受控制,情绪决堤,我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
你怎么才来!
你非要我这样了才来!
赵衍把我搂进怀里,水花在他衣襟上大片晕开。
一片唇轻柔柔落下来,吻在那些泪珠上,吻在眼角,吻在鼻尖,吻在脸颊,最后寻到我唇上,逐渐滚烫蛮横,攻城略地。
他拥着我,在我耳畔低喃喃:「别怕……瑶瑶……」
我感觉自己被一望无际的潮水包裹住,茫茫大海,只有这一根浮木,唯有尽力抱稳,才不至于被大浪打翻。
夜愈来愈深,一声不知从哪来的蝉鸣惊醒了我,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一条手臂从腰后横过来紧紧圈住,赵衍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你去哪?」
「点灯。」
「朕来。」
赵衍躺着顿了顿,起身越过我。
一星灯火幽幽亮起,屋里被镀上层柔和的暖黄。
赵衍随意披着寝衣,拿金针拨动灯芯,想将烛火挑亮些。
我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在鼻梁上投下一道阴影,心里想起一句诗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李商隐写下这句诗时,还不知道他的夫人已经亡故。
就在这时,赵衍转过头,嘴角噙着笑意,「瑶瑶,你想剪烛吗,剪了喜烛,咱们以后就是一对平凡夫妻了。」
我定定望着他,莞尔一笑:「好啊。」
待剪过烛,赵衍拥着我重新靠回塌上,头发还带有一点未干的潮气,他用手一下一下梳着,缓缓道:「按道理,侍寝以后朕是要赏你的,可又觉得金银俗气,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说道:「臣妾想要一枚戒指。」
「戒指?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好。」
我就是,想要一枚完完整整属于我自己的,戒指。
「好,那朕亲手为你做,保管天上地下再找不出第二枚一样的。」
「臣妾多谢陛下。」
「你想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