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波及到她才好!
云露见状,眼泪簌簌落,咬着的唇瓣颤抖着,委屈至极,楚楚可怜。
慎爵啊,检验单都在这了,咱厉家做事不能这么不厚道。厉夫人苦口婆心打圆场,是打定主意让云露住下,这家闹个鸡飞狗跳。
陆之遥心如明镜,皓腕忽而被一双大大手擒住。
男人就在她身侧,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妻子,这个家,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陆之遥没想过,厉慎爵看她会顺眼。
但在这一刻,她心神微颤,差点以为这男人对她用情至深。
慎爵
厉夫人欲言又止,云露哭红了眼,梨花带雨,慎爵,你怎能这么狠心?我肚子里的,真是你的骨肉啊!
骨肉
这女人,得知他出车祸,走得是干净利落。
现在回来,说坏了他的孩子,没有同床就能自体繁衍,真是为难她了!
厉慎爵索性牵起了陆之遥的手,十指相扣,你也看到了,我结婚了,现在你有两条路,一,生下来做单亲妈妈,二,现在去流产。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陆之遥只觉得,男人扣着她的手分外紧,那指骨如修长如玉,格外好看。
阿姨,我云露泪眼婆娑,早已融入苦情戏一角。
厉夫人打着圆场,慎爵,怎么说,云露怀着的也是我们厉家的血脉,不如就让她先住下,生下孩子再做打算。
生下来你养?
男人铁着脸,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旋即拉着陆之遥,我们走。
陆之遥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临到餐厅门口,她回头望了眼,厉夫人冷冽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厉太太的本分,从今天起,睡在我房里!
男人松开了手,操控着轮椅,进了电梯间。
你不是不愿意娶我么?陆之遥嘟囔,她来的时候,都当她是多余的存在,现在知道拉她当挡箭牌啦?
男人侧目扫去,不愿意现在可以走,大门在那!
啧,脾气真糟糕!
陆之遥耸了耸肩,反正我现在也无家可归,我帮你解决麻烦,你给我吃喝也行!
男人动作微顿,这便宜老婆,当他这是歇脚旅店了?
不过,转而他冷哼一声,就你?解决麻烦?
他只是废了双腿,不是瞎了聋了,陆家乡下接回来的女儿是什么样,他心里有谱。
从没见过世面,自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不再多说,他乘坐电梯上二楼,陆之遥在客厅多呆了一会儿,就见厉夫人领着云露,安排了住宿,同在二楼。
她无动于衷,没多久,安顿好的云露施施然上了楼,端着杯茶放在陆之遥面前。
陆小姐,嫁过来,还习惯吗?
她明艳动人的笑容,很难让人恨起来。
还行。
陆之遥自然而然地捧着茶杯,似乎并不介意这个怀着身孕的前任登堂入室。
在云露看来,听说这陆之遥是个蠢货,估计根本看不出厉夫人下的棋,还有脸喝她奉的茶!
那就好。云露坐在了一侧,言笑晏晏道,慎爵易燃易爆,其实很温柔的,要不是我任性了些,不会分手的。
陆之遥保持微笑,云露倒豆子般,他很爱我,说这辈子非我不娶,可惜,造化弄人。
见她没反应,云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陆小姐,你可以成人之美,让我和慎爵终成眷属吗?
好啊。
陆之遥答应的极其爽快,在云露嘴角将翘起之际,视线下瞥,落在她肚子上。
不过,云小姐有没有做过羊水穿刺亲子鉴定啊?要不要我帮你?
云露扬起的笑意僵在嘴角,猝然变了脸,你什么意思!觉着我是找慎爵接盘吗!
我可没这么说。陆之遥摊手,一脸茫然,做亲子鉴定又掉不了一块肉。
要你操心,你算哪根葱!
云露扬起的手就要扇过来,陆之遥快了一步,精准地捏着她手腕,云小姐,动了胎气不好。
只是被她轻轻一捏,云露手腕酸疼的厉害,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陆之遥急忙松开,关切地问。
你!
云露气血逆流,又抬起手。
这次陆之遥只是盯着她,她的手就滞在半空中,不敢轻举妄动。
谁说陆之遥就是个软包蛋,云露看她就像一只刺猬,软硬不吃,根本伤不了分毫。
云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平平淡淡的一句,堵得云露无语凝噎,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居然被一个乡巴佬全面碾压!
你,你别得意!不就是正好送到厉家吗?说的好听是厉太太,说的不好听,就是个伺候病号的菲佣!
云露气得额头青筋突突跳,一扫那弱柳扶风的调子,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她敲骨吸髓!
我做菲佣,我乐意,你要是想,也可以试试,不过,名额有限哦!
陆之遥无懈可击,眼底甚至没起一丝波澜。
不管云露怎么跳脚,将桌上的茶水扫在地,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上了二楼,推开卧房的门。
男人正捧着本时代周刊翻阅,微微低着头,刀削的轮廓,犹如静态的画卷。
你的腿怎么样?
陆之遥走上前,掀起覆在他膝盖的薄毯,着手捏着他小腿的肌肉。
你在做什么?
男人垂眼,目光如刃。
陆之遥手上一顿,回味过来,这是在厉家,这是她挂名的丈夫。
只是看看,难道我不该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公,以后会不会有康复的可能?陆之遥站起身,双眼弯弯如新月。
看她不大聪明的样子,厉慎爵脸色稍有缓和,明天有场新品发布会,你跟我去。
好啊!
陆之遥答应着,往大床上一躺,展开了四肢。
这床可真软,残留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深嗅着,贪恋着
滚下来!
男人脸色又一次阴沉,眼刀子跟淬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