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别的男人,把朝夕相处的小童养夫赶走了。
后来再见,他一袭黑衣惊艳出场,俊脸上绝色的眉眼勾魂摄魄。
我后悔了。
可他身边已有柔婉可人的女子相伴。
我豁出脸面,于僻静处勾住他衣带懦懦问道:「你……可还愿做我夫君?」
他转过身来,目光写满轻嘲:「郡主凭什么觉得,本将军会一直等你?」
我心如死灰,接受了别人的聘礼。
当夜,他却翻进我的窗户,将我困在床角,语气危险:「郡主就是这样跟我重修旧好的?」
睁开眼,我便看见一双男女立在床前不远处。
男人气质清冷如谪仙,墨发齐腰,一袭绣竹白衣,长身玉立,看上去十分养眼。
女子柔婉温顺,容颜秀丽,只是秀眉紧蹙,面有不安之色,被男子护在身后。
这俩人似乎有点眼熟,我费力地将眩晕的大脑转了又转,却始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嘶,头好疼。
「郡主,你……醒了?」那女子明明是对着我说话,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男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我还在费力思索,守在床边的父母激动地握紧了我的手:「悦儿,你可醒了。」
我朝他们勉力笑了笑,问道:「爹爹娘亲,我这是怎么了?」
「傻孩子,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母亲说我坠崖昏迷了三日,刚刚苏醒。
那天,我跟苏婉儿一起出游,哦,就是站在那边的女子,结果碰上了匪徒劫财又劫色,我在反抗之中跳下山崖,而她则被他的表兄叶扁舟救下。
哦,叶扁舟就是站在她旁边的那名男子。
此刻,父亲冲对面的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怒气滔天,似要发作。
叶扁舟冲我爹弯腰深深作了一揖,请罪道:「王爷息怒,当时匪徒众多,扁舟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一人,所以才让郡主置于险境……」
接下来他话锋一转,说出了重点:「此事与婉儿无关,她也受了很大惊吓,希望王爷夫人勿要迁怒于她。所有的罪责,扁舟愿一人承担……」
我听了个大概。
其实,他们也没错呀。远近亲疏,尤其是在危急关头,叶扁舟救她表妹也是应该的。
况且看这两人的姿态语言,郎情妾意,恐怕也不只是表兄妹那么简单。
我爹是当朝瑞王,叶扁舟是大理寺卿,如果仗着官大就斥责对方应该先救我……
额,我爹这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了口:「爹,无妨。叶大人救自己表妹也是应该的,我与叶大人非亲非故,自然没有让他先救我的道理……」
「悦儿,你不记得了?」我娘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出的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跟他是皇上御赐的姻缘哪,他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哪有在危急关头置你于不顾的道理!」
啥?
我明明记得我刚行了及笄礼不久,哪里来的夫君呢!
思及此处,我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叶扁舟,白衣飘逸,一根碧玉发簪挽起发顶青丝,余下墨发披散,面如冠玉……
确实全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只是,他那眉头紧紧皱起,此刻全都想着怎么让他那表妹全身而退,丝毫不见关心于我。
我赵天悦可是堂堂大宋郡主、瑞王府唯一的大小姐,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了吧?
再说了,我若是真有夫君,那也应该是费煊呀。
费煊是我的童养夫,只不过,我之前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正想着,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王爷,御医请来了。」
诶?这声音……
我循声望去,果然是费煊!
眼前的费煊比之前更惹人注目了。
他一袭气度金贵的黑色衣衫,墨玉发簪束起了高高的马尾,洋溢着满满的少年气。白皙的面庞上眉目惊艳,而眼下的那颗泪痣让他俊俏得更加惊心动魄了。
似乎很久没见他了,我竟然……还挺想他的。
可我明明记得把卖身契还给了他,放他自由了啊!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费煊,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