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我又点了几次外卖,江灼依旧在接吻之后,风雨无阻地陪我出门搜刮物资。
再多的丧尸,只要他手里握着那把剑,都能对付得了。
我也渐渐从一开始的惊惶恐惧,变得见怪不怪。
原来我的适应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一点。
三条街之外的一家酒庄,最后一只丧尸被穿脑而过,江灼抖落剑刃上流淌的鲜血,利落地收剑入鞘。
「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样大杀四方啊。」
我感叹了一句,他忽然转头看向我,「想学吗?」
「想。」
谢天谢地,他没说出「有我在你永远不用学」这样的话来,而是很仔细地跟我讲起了丧尸的弱点:
「对声音、光源和气味都很敏感,所以夜晚和雨天会削弱他们的能力。脑袋和后颈都是致命点,你力气不够,要杀他们必须一击致命。」
「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帮你挑一个武器。」
走入酒窖,一股醇厚的酒香泛着微甜传入鼻息,木质酒柜里放着满满当当的珍藏红酒,仿佛将我拉回末世之前的世界。
我随意挑了一瓶,倒在两只高脚杯里,递给江灼一杯:「来,为活着干杯。」
江灼笑了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
他在门口同我告别时,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抱住他,然后踮起脚吻上去。
不同于出发时的蜻蜓点水,这个吻深入又热烈,只是我动作不免有些笨拙。江灼好像愣了一秒,然后猛地伸手揽住我的腰,更用力地吻了回来。
呼吸交缠,酒香蔓延。
这个吻结束时,我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揪着他衣襟,急促地喘着气。
「罗蓁蓁。」
也许是酒意上涌,也许是这一声直呼其名给我的勇气,我抬头,盯着江灼的眼睛:「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他没有说话。
窗外,夕阳已经落了山,天色渐渐暗下来,只有最后一抹橘红从窗口透进来,像是燃烧的火焰。
他就站在这样的光芒里,沉默良久,然后说:「不可以。」
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我眼睫颤了颤,默默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在房门关上前,我听见他轻声说:「明天见。」
一如既往的告别。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将今天带回来的物资一一归置好。
然而在袋子的底部,我找到了一柄两尺长的折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