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川低头看向自己染血的衣衫，不置信的望向云清。
这个女人对他是真的下了杀心的。
如果不是他的身子向旁边侧了下，这一刀，就会扎在他的心脏上。
可她怎么敢？
车里的司机见状忙下车，要上前。
可夜景川却冷声道：“滚开。”
司机听到这凌厉的声音，忙躲到了一旁，远远的看着。
夜景川抓住云清握刀的手，一转身，将云清按在了车前盖上。
声音冷冽如刀，一字一顿，“云清，你真的疯了是不是？”
“我是疯了，你恨我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毁了云氏，为什么要逼死我妈，为什么不能给我的孩子一个体面？夜景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夜景川讽刺的冷笑：“你们姓云的跟我讲良心，配吗？”
他将她拉近自己，凌冽又讽刺的道：“云清，你妈跟你一样下作，她钩引我父亲，害我母亲车祸变成植物人，她死的不冤。”
啪。
话音刚落，夜景川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云清身上虽然没有力气，可她挥出的这一巴掌，却是用了全力的。
她不能听到任何人如此污蔑母亲。
“不可能。”
夜景川掐住了云清的脖子，眼神里闪过浓重的戾气。
“下贱的女人，都该死，你也一样。那天我差点葬身火场，是佟宁拼死救我，可你呢？你在跟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云清怒吼：“不是，我没有，是佟宁她……”
夜景川嫌恶的一把将她甩到一旁，根本就不想听她狡辩。
“闭嘴，你这么恶毒，佟宁她就算要毁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云清本就虚弱的身子撞向了夜园的园墙，胳膊上被狗撕咬过的伤口，又开始印染出血渍，一点点浸红了袖子。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现如今，夜景川如此羞辱她，她竟也不觉得疼了呢。
当初，佟安和佟宁被寄养在云家，被一群畜生糟蹋，佟安当场死亡，佟宁也伤了子宫，终生不孕。
夜景川查来查去，竟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你明知道佟安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什么还要害她？”
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可夜景川就是不相信她。
他认定了，是她因为嫉妒心才作恶。
后面，夜景川又查到了他哥哥和弟弟的死，竟与云家有关……
云清望着夜景川，忽的呵呵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突然哭了，哭的声音悲切，绝望至极。
她双手捂住耳朵，低垂着脑袋，拼命的摇头。
“没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不该爱你，不该胆大妄为的爬上你的床，不该跟你结婚……”
看到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夜景川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几年前，这位皇城最美名媛脸上那飞扬洒脱的笑容……
那时，她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处，对着所有人高声宣布：“我云清这辈子只嫁夜景川。”
那时候的她，眼底都是自信。
可现在……
他甚至都不记得，云清已经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了。
云清怵然抬眸望着他，眼底尽是绝望：“夜景川，我再也不敢爱你了，我把命给你，你把我妈和我女儿还给我好不好？”
她说着，已经抬手将夜景川肩上的那把刀拔出来——
夜景川肩上一痛，意识到云清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他亲眼看着那把刀狠狠地没入云清的小腹，她的腹部，立刻被鲜血染透。
他眼看着云清脚步踉跄，身子向后倒去，下意识地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两人同时蹲坐在地上。
“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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