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喜欢孟柠什么吗？”

顾雪琳沉默不语。

祁墨琛却是喉间一涩：“我最喜欢，她做自己时，开心的样子。”

说完，他没再看顾雪琳一眼，抬步走出了咖啡厅。

推开门，一抹阳光直直照射在他的脸上。

祁墨琛下意识抬起手遮住光，好半天才慢慢睁开眼。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曾经对着他扬起灿烂一笑的孟柠。

她是那么美好，那么天真，那么善良。

终究是当局者迷了自己，旁观者清而不语。

第十八章 稻草

祁墨琛离开咖啡厅后，去了孟柠的公寓。

他推开门，迎面一股风卷着灰尘浮上浮下。

十几天的空荡，让公寓里落下了一层灰，却再也等不来属于它们的主人。

祁墨琛走进屋子，便看见挂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

和在别墅里挂的位置，完全相同。

孟柠……是想让自己觉得还没有离开他们的家吗？

他走上前，伸手拂去婚纱照上的灰，照片中两个人的脸清晰地露了出来。

只见孟柠挽着祁墨琛的手臂，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的侧脸。

而他的脸上，只有极淡的一抹笑。

祁墨琛呼吸一滞，悔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孟柠每次看到婚纱照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把公寓看了一圈，祁墨琛才发现这里的东西竟那么少。

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都是他这些年见过的；简单的洗漱用品，空空如也的冰箱，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厨房灶台……

祁墨琛的心攥成一团。

孟柠对自己的生活已然不关心，她是不是早就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了？

他提出离婚，恐怕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墨琛半跪在地上，胳膊落在沙发上，突然压到了什么。

紧接着电视屏幕倏地亮起。

“汐汐，今天是你和祁墨琛的婚礼，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孟柠闺蜜许颜的声音从电视中传来。

而画面上，正是一袭蕾丝婚纱的孟柠。

她看着镜头笑了笑：“说什么啊？”

许颜满含深意地笑了下：“当然是表白啊，婚都结了，还不赶紧表白修成正果？你喜欢祁墨琛这么多年了。”

闻言，孟柠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她为难地看着镜头：“颜颜……”

许颜顿了顿，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敢？”

孟柠摇头：“不是不敢，司屿……他不喜欢我，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

许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啊！”

沉默半晌，许颜又说：“那你对着镜头说吧，放心，这一段我不剪辑到结婚录像去，专门发给你。”

孟柠还是犹豫，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那好吧，万一到最后都没表白一次，听起来也挺遗憾的。”

说完，孟柠咳了咳，而后抬起那双清澈的双眼直直看向镜头。

祁墨琛心底狠狠一颤，仿佛孟柠真的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司屿。”孟柠唤了声，双颊微微红起来，“其实……其实我从六岁就喜欢你了，那天是你第一次替我受罚。”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偷偷跑出老宅想到公园去玩，被你抓个正着，你知道我会挨打，说什么都不带我去，后来我一哭，你就心软了，带着我去玩。”

“我们玩了一下午，滑了滑梯，荡了秋千。最后被爸妈抓回去的时候，是你主动站出来，说是你带我跑出去的。”崴筆

“我当时都要担心死了，生怕爸妈真的打你。不过虽然你没有挨打，却还是跪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