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大包天了,敢打王府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鹿酒儿唇角轻勾,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请问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对我一个侯府嫡女指手画脚?
新妇入门,当街羞辱,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宁王爷要与我们侯府为敌,才故意针对?诸位倒是评评理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热闹的百姓立刻有了新的话题:鹿家嫡女再怎么不检点,好歹也是鹿老侯爷的女儿,宁王爷这是挑明了要与侯府为敌啊,他真是太大胆了!
鹿酒儿轻蔑地笑了一声,立刻扬声道:诸位都见了,我受些委屈我认,可他宁王府欺辱鹿家又算怎么回事?
这是小事吗?
鹿侯可是朝廷股肱之臣,宁王爷就是当上太子也要礼让几分,今日敢与鹿候为敌,来日指不定要
柳眉初急得两腿发软,用破了音的嗓子大喊:你闭嘴!胡说八道!这一切,这一切全是我的主意,与王爷无关!是我想在你进门前刁难一番罢了!
谋反两个字,即使不说,也比一个女人身上的私事更吊人胃口。
此刻百姓们已经全然沉浸在宁王与侯府的渊源中,鹿酒儿冷冷一笑,转身要走:看来宁王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个妾侍都敢越过主子做事了,我不嫁也罢!
下一秒,耳畔一阵急促的破空声袭来,鹿酒儿眸色一凛,飞速闪身在地上滚了一圈!
鞭子落在身侧的青砖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炸裂声。
我当是何人,赶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你好大的胆子!
鹿酒儿跪坐在地上,抬眼望去,远处高台上头戴紫金冠的男人便是她要嫁的宁王沈海阔。
沈海阔眼中杀意尽现,红衣红袍翻涌着戾气:你一个早被侯府抛弃之人,竟来宁王府门前搬弄是非,今日本王要行家法,也是国法,你还不速速受死!
他这一鞭子用了有八分力,鞭影横扫,如同一条阴毒的蛇,朝鹿酒儿逼去!
鹿酒儿单手扯下头顶的珠冠,如瀑般的青丝在风中乱舞,眸色狠戾:闹事行凶伤人你还有理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劲风直朝面门袭来,鹿酒儿将珠冠抛向鞭尾,珠冠上细密的流苏竟与长鞭纠缠到一起!
珠冠上的宝石金饰缓缓化为粉末,下一秒,鹿酒儿紧紧攥住了鞭尾,用力一拽!
学艺不精的沈海阔竟然连人带鞭从高台上滚落,刹那间尊严扫地!
鹿酒儿用鞭子将他五花大绑,蹲下身问他:如何?听说你想杀我?你倒是动手啊?
沈海阔脸色爆红,在百姓的爆笑中翻滚挣扎,恶毒的目光恨不能将鹿酒儿生吞活吃了。
鹿酒儿本还得意,下一秒异样的感觉袭来,大脑一热,猛的一阵晕眩。
怎么回事?
糟糕!难道是老妈子喂她的药?!
那药绝对有古怪,短短几秒之后,鹿酒儿开始手脚发软,一股股酥麻的痒劲快要钻进她骨头里,连大脑都开始昏昏沉沉的。
今天先饶了你,记着,我鹿酒儿和你的婚约解除!
说完,鹿酒儿踉跄着站起来,拼命拨开人群朝外走。
身后,迟来的王府追兵纷纷拔刀冲了上来:追上她!把她抓住!
鹿酒儿心慌得厉害,根本不知道往哪逃,下一秒,闹市中冲出一匹通体乌黑泛光的野马,未带马鞍,恰停在鹿酒儿面前。
她想也不想,翻身上马,用最后的力气抱住了马脖子:快跑吧!我的小命可就交给你了!
那马仿佛有灵性,嘶吼着向前奔去,哪怕身后的追兵喊破喉咙,也只是被它越甩越远,很快消失不见。
鹿酒儿浑浑噩噩地被黑马带出了城,等清醒一些,发现身处一座破庙之前,黑马慢悠悠地蹭着蹄子,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哪里来的血腥味?
鹿酒儿回头一看,瞬间瞳仁猛缩,颤抖着从马上爬了下去。
捆着沈海阔的鞭子什么时候缠在马蹄上了?
沈海阔就这样被拖了一路?
此时沈海阔早已咽气,在他心口有道细小的伤痕,是被人用暗器毙命,而且刚死不久。
她太大意了,有人暗杀都没发现!
可,是谁要杀他再嫁祸给自己?
下一秒,鹿酒儿本能地战栗起来,她感觉到药效在不受控制地发作,更棘手的是她发现破庙有人,敌友莫辩!
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鹿酒儿咬紧牙关朝破庙走去,在残破的神像背后,她发现了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
那男人长发异瞳,琥珀色的瞳孔像是雪山之巅积了一池冷水,让人通体发寒。
偏偏他眉峰极硬,鼻梁挺拔仿佛晴日苍山的峰峦,水墨勾勒的面部轮廓,有股阴沉的俊美之气,却又不失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