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鸽的手机缓缓落在地上,眼前阴沉沉的天仿佛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没有看到奶奶最后一眼,连准备好的治疗费最后也变成了一方墓的钱。
夏漓鸽处理完所有事回到奶奶曾经的屋子,却见屋里站了个不速之客:陈慧。
陈慧张牙舞爪的朝着她伸出手拧她的手臂,张嘴就骂:“死丫头,敢告我!”
夏漓鸽挣扎着将其推开,怒视着她:“陈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呵!”陈慧反而嗤笑一声,一把揪住夏漓鸽的头发,“就算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可以踩着钱爬上来。”
紧接着她眼神一狠,手中力道更甚:“快把老太婆的遗产拿出来,你还想独吞?”
遗产?若是奶奶有一点钱,也不至于住在这种破烂地方。
夏漓鸽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当年你们拿走所有的拆迁款,连一块钱都没有留给奶奶,她哪来的遗产!”
陈慧推开她,忽然拿起桌上简奶奶的遗照,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遍地都是。
“当年拆迁款可是有五百万,老太婆却只拿了三百万出来,你不是要独吞是什么?”
“陈慧!”夏漓鸽猩红的眼死盯着她,心中怒火烧的她浑身颤抖。
她一把冲上前,掐住陈慧的脖子将她往外推搡着:“滚!”
“你,你个死丫头……”
陈慧被掐的只翻白眼,她下意识的抬脚踢夏漓鸽的肚子。
夏漓鸽被她一踹摔倒在地,玻璃碎片深深刺进她的脸颊中。
伴随着一声闷响,她忍痛抬起血淋淋的脸,在看到门外一幕后瞳孔瞬时紧缩。
陈慧已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血不断的从她脑后流出,一旁石臼一角满是血迹。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小区吵闹了起来。
夏漓鸽被送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后便被民警带去了警察局。
陈慧脑部重创,失血过多,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她的鉴伤结果和颈部的掐痕让夏漓鸽即将背上了故意伤害的罪名。
拘留室内,夏漓鸽靠在墙边看着手上冰凉的手铐发了呆。
从前她因为打架也进过警察局,但也只是被教育了一番,远不如今天严重。
“夏漓鸽,有人要见你。”
会见室里。
夏漓鸽看到容焱铁青着脸坐在桌子前。
她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坐下来,还未开口询问,容焱愠怒的声音将她堵了回去。
“你是故意的?”
夏漓鸽眼神一暗,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悲怆。
容焱紧握着拳放在桌上,愤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要让你蹲大牢!?”
夏漓鸽突然莫名笑了一声。
她以为容焱是除了奶奶最了解她的人,但她似乎想多了。
容焱哪怕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会有几丝希望。
而他却质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夏漓鸽!”容焱低吼一声,眼眸带着冷意,“你还不说实话?”
他并不相信夏漓鸽是故意的,但她此刻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若是她说没有想伤害陈慧,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
“我是故意的。”
夏漓鸽的声音分外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她看着容焱又惊又怒的双眸,一字字说着:“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第十章你判的罪
一片寂静后,容焱怒极反笑。
“夏漓鸽,你够狠。”
狠到有了杀人的念头,甚至差点就杀了人。
夏漓鸽眼角渐红,拇指摩挲着手铐,似是自言自语:“小叔,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不要熬夜。”
“我以后也不能去看奶奶了,小叔,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你偶尔代我去看看奶奶吧。”
“对了。”夏漓鸽忽然抬起头,像是玩笑一般:“在奶奶的墓旁有一个空墓,那是我用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如果小叔有时间……”
“够了!”容焱打断她,“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
夏漓鸽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脱力的伏倒在桌上。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干裂的嘴中流出来。
身旁的女警被桌上的血吓了一跳,立刻将夏漓鸽扶起来:“你没事吧?”
夏漓鸽忍痛摇头,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胃不舒服。”
当夜。
夏漓鸽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的女警道:“姐姐,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夏漓鸽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