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把手藏在腋下暖了暖。
一边哭一边用冻僵的手笨拙试探,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还好吧?
这个消息石沉大海。
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人来,嗓子却先冻坏了,里头一股血腥味,赶忙给他电话。
电话那头,只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会这样?
该不会出车祸了吧?
我懵了一瞬,赶忙叫了个出租车回家。
从我认识他以来,他的电话从来没关过机,这还是第一次。
我满心焦急,恨不得立即飞回家去。
然而到了门口,我却有些迟疑了。
我答应了要和他生儿育女,一辈子的。
该怎么跟他说我做不到了?
脑海里,还是医生那句,和你老公商量一下......
我站在雪地里,踟蹰好久,这才鼓起勇气去开门,心下琢磨着,要怎么跟他说这个事情,安排治疗和生孩子的事情。
可当我把钥匙塞进锁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糖糖,听说你最爱吃红丝绒蛋糕,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一尝好吃吗?
糖糖?
他在和谁说话?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门锁,我还在门外呢,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不敢深想。
恍惚了一瞬之后,我推开了门。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池央,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看上去岁月静好。
我进去的时候,他都没回头,只是把一勺蛋糕温柔送到对面的女人口中。
那女人眉眼如画妆容精致,身上穿着当季最新的奢侈品牌,笑容明媚灿烂,像是一道光,晃得我眼睛发疼。
她看了眼我,吃下了那口蛋糕,甜腻道,央哥哥,你做的慕斯蛋糕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品,以后经常给我做好不好?
好。
他应得格外温柔,好像两人已经熟稔已久。
我浑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僵住了。
原来他不是有事。
他只是有了别的女人,还把她带回了家。
我踉跄着,扶住了大门,前一刻还在为他担忧的心一瞬间被刺得鲜血淋漓。
恍惚之间,我听见他说,糖糖,小心烫手......
我条件反射以为他在叫我,往前走了两步,嗓音不自觉颤抖,池央......
却见他把杯茶递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捧起茶杯,灿烂又缱绻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我,明媚的眼满是无辜好奇:央哥哥,她是谁啊?
那个眼神刺了我一下,仿佛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才是。
我一下子哽住,有些麻木地低头。
他嘴里叫着我的名字,但那个人明显不是我。
我正想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时,池央终于转身。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眼底的温柔凝固,脸色一下冷了下去。
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那个眼神一下子堵了回去。
又狠又冷。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看我,呆在原地,耳朵里只有他冰冷急躁的四个字:你先出去!
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除夕夜......我们早上还说好了,要一起包饺子的。
现在他让我去哪儿?
池央,你怎么了?
我缓慢走向他,一颗心在颤抖,嗓音也跟着发颤,你说过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你......让我去哪儿?
我茫然扫了眼四周,一切都那么熟悉。
可好像,都和我无关了。
见我站着不动,他腾一声站了起来,很是粗暴地把我拽到了大门外,睨了眼屋内后朝我低吼,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
我踉跄栽倒在地,慌忙护住肚子,错愕地看着他,池央,你
你先闭嘴!
他烦躁地打断了我。
我泪如雨下,整个人都接近崩溃的边缘,池央,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害怕......
我慌忙扑上去,试图去抱住他。
他推开了我,烦躁又凉薄的嗓音撞进我的耳朵,闹够了吗?
......
我整个人呆住了,茫然道,我......我今天,本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