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姆?
我们六月份就领了证,补办的婚礼安排在三天后,请柬都发了出去,他现在说我只是个保姆?
我脑袋里嗡嗡响,冲上去使劲儿拍打大门,声嘶力竭,池央!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我不能没有他。
哐!
一声巨响,出来的是我婆婆。
嚎什么嚎?哭丧呢!
她上前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嫌恶道,好心赏你一口饭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大过年的,寻谁晦气呢!
她一脚踹了上来,直冲我腹部去。
我赶忙抱住肚子,做出自保的姿态。
头顶传来她的辱骂声,你这个女人可真不要脸,都这样了还不快滚,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
......
我坐在雪地上,心如死灰。
任由那些话像是垃圾一样从我头上倾倒下来。
屋里,那个女人伸长脖子,一脸不谙世事的表情,央哥哥,她到底怎么回事嘛?她想让你说清楚什么呀?
她脑子有些问题。
池央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冷沉:马上就要辞退她了,不必理会。
那女人闻言撇撇嘴:也不知什么人家的,大着肚子来出来做家政......央哥哥,这样的女人可要离她远远的,这孕妇本就危险,万一再遇上个碰瓷的呢?
他说,很快就辞退。
我隔着一道门,浑身冰凉,屈辱难咽。
那个女人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央哥哥,我今晚不想走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再坐车了。
你想留下也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我记起了他第一次带我回家的场景。
那天我小心翼翼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就是这样安抚我,不要害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才过去多久?
这时,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指着我的房间,道,央哥哥,那我可不可以住那间?
我不由看向他。
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吩咐佣人,把那间屋里的东西全都丢出去,换新的。
我的东西全都被丢了出来。
床单被套,和我给他织的毛衣围巾,给他妈妈买的化妆品,孩子的婴儿车,婴儿衣服,就连领证时穿过的那身礼服裙,全都劈头盖脸砸在了我身上。
我从一堆东西当中冒出半个脑袋,如同一只丧家犬。
他打电话给司机林峰,送她去酒店。
屋里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似动了恻隐之心,央哥哥,她看上去好可怜哦。
外面这么大的雪,要不......算了?
池央有些复杂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但终也只是转身安慰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用管她。
我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
本就塞了一个多月的鼻子,好像突然被堵死了。
我张大嘴巴,努力呼吸。
突然,一股腥甜从鼻子嘴巴里同时涌了出来,滴滴答答把那件礼服染红了大片。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我手忙脚乱捂住口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病情恶化了!
我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大喊,池央,快送我去医院!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进去。
砰一声巨响。
门被甩上了。
最后一眼,是我婆婆如看瘟神一般的眼神,厌弃中还隐藏了一丝丝令我不解的得意。
之后再也没有人出来。
鼻血落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我绊倒在一堆衣服当中,爬不起来。
赶来的林峰倒是被吓一跳,赶紧上车,车上有急救箱!
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人已经懵了。
他把我拽上车子,把医药箱丢给我,看着我沉沉叹了口气。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池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当池家少奶奶吧?
他虽然同情我,但眼底的不屑也是真的。
像是细细密密的刺,一根一根扎在我心头。
我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止血,咳得昏天晕地。
我没力气和林峰说话。
背后一阵阵的恶寒伴随着冷汗迅速浸透了衣服,我瘫软在座位上,仿佛去了半条命。
感冒就赶紧回酒店休息。
林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实话告诉你,新来的那个京糖小姐,才是池少这么多年要等的人。
他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为了自己好,就乖乖听从他的安排,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