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轻纱遮面,但身段玲珑之极,光是那走路的姿态都足以让他如痴如醉。
本想在这随便吃点东西,顺便带些糕点回去哄下家中老太太,好避免一夜未归的责罚。但此刻他忘了原本目的,脚步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
黎语颜买了几样糕点包子,妙竹付了银钱,准备回车上吃。
主仆二人刚出店门,就被一男子拦住了去路。
黎语颜怔愣一瞬,眼前的男子长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左眼眼尾一颗小痣,多情又自负。
这么明显的特征,让她一眼便认出他是那个自小跟她定了娃娃亲的韦锐立。
韦锐立优雅地收起手中折扇:“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娘子,可有婚配?”
眼含色气,语气颇为油腻。
黎语颜淡淡睨了他一眼,抓住妙竹的手臂,错身而过。
立在原地的韦锐立啧啧暗道,这少女的一双眼美得惊天动地,像是会勾魂,若是对他笑一笑,魂都要被勾了去。
不光如此,瞧她那背影,一截细细的软腰,走得婀娜娉婷蹁跹,煞是好看。
一阵风过去,裙子贴住身型,越发显得她的身姿腰是腰,臀是臀。
他不由地舔了舔唇。
京城何时有了这等妙人,他竟不知?
若是当初跟他定娃娃亲的黎语颜有这身段,就算她脸似猪头,他断不会退婚。
猛然间,他觉得以往睡的都是庸脂俗粉。
韦锐立潇洒地展开折扇,唇角勾起笑意。
若能尽早寻到神医给九公主治疗腿疾,届时他寻医有功,顺利尚了公主,再纳了妙人做外室,人生美哉!
马车上。
妙竹狠狠地啃着包子:“小姐,刚才那人是韦家公子?”
“你也认出来了?”
“嗯,他那颗痣生得女气,不认得都难。”
“既已退婚,我与他再无干系。”
若是再次遇见,行轻薄之举,休怪她不客气。
马车辘辘行驶,至黎府外,缓缓停下。
下了马车,入目所及是烫金匾额高悬府门,两尊石狮威严,一如原主给她的记忆中一般,黎语颜收回目光,抬手固了固面纱。
从后头马车上下来的仆妇连忙将她引进府去。
行至前院厅堂,黎语颜有些诧异,祖母、父亲与其继室、姨娘,以及她所谓的兄弟姐妹们均在,甚至叔父一家也在。
人到得这么齐!
众人震惊于眼前看到的少女。
犹记得当年她被赶出去时,那一身的肥肉,那丑陋的面庞,每每想起都令人作呕。
而眼前的少女虽然戴着面纱,但身段窈窕,肌肤白皙,完完全全没了那丑陋的影子。
这叫冯氏与其女黎曼婷心里打了个突。
有嬷嬷轻手轻脚地站到黎老夫人身侧,轻唤:“老夫人,五小姐回来了!”
正闭眼小憩的黎老夫人这才睁眼,入目的少女袅袅婷婷,叫她吃了一惊……
这孙女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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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尚公主,意思是娶公主为妻。在古代,皇帝的女儿不是谁都可以娶的,也不叫娶,叫做“尚”。
黎语颜上前一步,行了礼:“孙女见过祖母,女儿见过父亲。”
黎老夫人敛去目中讶异:“语颜回来好哇,只是何故戴着面纱?”
“孙女此前面上落了斑,祛不掉,迫不得已才如此。”她无视周围人的打量,平静应答。
闻言,黎老夫人微微叹息,正要劝慰几句,就听得大儿子黎宗发道:“无妨无妨。”
不管有没有毁容,能当黎家的棋子就够了。
黎语颜淡淡一笑。
短短几字,尽显寒凉。
“可把语颜盼回来了。”冯氏含笑上前,“得空了去祠堂给你娘上柱香。”
黎语颜微微颔首:“多谢冯姨娘提点。”
冯氏已被扶正,此刻这么叫她,竟面色不改。
黎宗发喝道:“没大没小,还叫冯姨娘吗?”
冯氏忙拉住黎宗发替他顺气:“老爷莫要动怒,孩子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妾身自不敢与姐姐比较,只盼自己能做到姐姐的十中之一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黎曼婷几步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住黎语颜的手臂:“妹妹不在家这几年,姐姐真是日思夜想。如今看妹妹身段恢复,肌肤莹白,姐姐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叠声地附和。
黎语颜眉眼带笑,看他们演戏。
就这时,传来一道太监的高唱:“圣旨到——”
众人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宁远侯府五小姐黎语颜贤良淑德,今赐婚于太子夜翊珩为太子妃……”
黎语颜面纱底下的唇角微动,原来这些人不光是等着自己,更是在等圣旨。
在京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天下第一丑女,真是难为皇帝用贤良淑德来形容她。
只是,赐为太子妃……
这事情怎会落到她头上?
看来她的梦并非空穴来风。
“钦此!”
随着太监的高唱声落,黎宗发接了旨。
宣旨太监面上堆笑:“侯爷,稍后还请黎五小姐进宫谢恩。”
“自是应该。”黎宗发颔首,悄悄给了红封,抬手让人端来茶点。
不多时,黎语颜回了寝居稍作休整,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厅堂,留侯爷和老夫人与宣旨太监闲话家常。
后院小径处,黎曼婷步履急躁。
冯氏见女儿身形有些颤抖,忙将她拉到僻静处,见四下无人过来,悄声问:“你可是后悔了,后悔将太子妃之位让与那小蹄子?”
“娘,太子短命眼瞎,又是个无用的男人,我才不后悔。”
“那你怎么气成这般?”
“女儿气的是她竟变得如此窈窕?”黎曼婷眸中泛起忌妒。
“她不是面上有斑么?总归是比不过我的乖女儿!”冯氏轻拍女儿的手,“再则等太子归了西,小蹄子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