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七十二小时。”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沈稚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
可奶奶已经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想到这些,沈稚攥紧了拳,眼眸也染上了一层恨意。
次日傍晚。
陆景深从事务所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沈稚经常站着的树下。
没看见那抹身影时,他浅浅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刚走到停车场,便见沈稚站在车旁。
陆景深脸色一边,无情的话却又因她那满是伤痕的脸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不耐问:“你怎么又来了?”
沈稚望着他,目光切切:“小叔,帮帮我。”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陆景深。
他是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陆景深面色淡然。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沈稚心里一下没了底:“帮我……打场官司。”
闻言,陆景深眼神微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她:“被拘留还不够,非要混到去坐牢?”
沈稚哑口无言。
“另外,你出得起我的律师费?”他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稚捏着空荡荡的裤兜,悲从心起。
陆景深的话比乔父的棍棒还要狠,每个字砸在她的胸口都是钻心的痛。
沈稚抬起头,不知怎了的问了句:“如果我真的要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看着她少有的哀戚目光,陆景深眼底掠过丝烦躁。
他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对,因为不值得。”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沈稚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沈稚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陆景深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陆景深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沈稚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陆景深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沈稚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陆景深不明白,沈稚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