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收到加好友通知时,上午早八的网课已经上了一大半,精神完全处于只想睡觉的状态。
他这边刚通过申请,顶着一只小萨摩头像的那个女生迅速发了个视频过来。
视频里,他那离寝出走的臭东西被架在镜头的正中央,一张写了字的纸片正靠在它的身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家豚鼠的小眼睛里居然有种被迫营业的幽怨。
下一秒,祁舟的耳机里缓缓响起一道女声:
“同学,你,是我的,神———!”
被动清醒的祁舟爆发出一声惊天大笑。
紧接着他就被正在摸鱼打游戏的室友用靠枕狠狠爆头了。
“同学你好,我是机械院的祁舟,今年大二。”
祁舟,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回忆搜寻了半天,无果。
向来记忆力不太好的我果断选择放弃,点开宿舍群寻找场外援助。
众卿平身:“姐们,你们有没有听过祁舟这个人啊?”
文学概论一生之敌:“怎么突然想起他了,良心发现了?”
众卿平身:“???”
李怼怼:“祁舟,校学生会主席啊,那个大冤种啊。”
众卿平身:“???”
考试周滚出a:“卿卿你忘了?你之前QQ被盗号,骗子发给他黄色无打码图,结果害的他在年级面前社死了?”
众卿平身:“……”
好了,想起来了,不要再说了。
再回忆就真的不礼貌了。
文学概论一生之敌继续补刀:“我记得我记得,当时卿卿可狠心了,让人社死还把人偷偷删了。”
为什么她们37℃的手可以打出如此冰冷的文字。
我要闹了。
……
大二刚开学没一个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看到凌晨三点的我因为眼花缭乱,不慎误点入了一个高危链接。
就在我从凌晨五点酣睡到中午十二点的这段时间里,我的QQ号不慎被人盗用了。
紧接着我的QQ号自动全列表群发了一些“光天化日”的图片。
字面意思的“光天化日”。
她妈的被盗了号我真的可以接受啊。
但是躲在背后的人给我的列表发奇怪图是几个意思?!
我的诸位专业课老师,我的三个室友,我暗恋了四五年的竹马程澈,全部无差别收到了消息。
真的想让我跳进黄河里越洗越黄吗???!
跟我关系不错的辅导员打来电话把我喊醒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还有什么是比老师直接告诉你,“你的QQ被人用来发图了快快找回密码”更让人脚趾尴尬到扣地的事情?
哦,不对。
祁舟比我更惨。
他当着两百多人的面点开了图……
当时恰逢校级学生会宣传,身为学生会会长的祁舟开了个两百多人的腾讯会议,在线展示自己制作了一周的PPT。
然而变故就是这么来的。
他忘记了把QQ号设置成勿扰模式,恰好有人发消息给他。
几乎是出自下意识的,祁舟点开了聊天框。
然后……
一张只会出现在不良网站的高清大图,赫然呈现在当场几百人的眼里。
咳。
我有罪。
下次一定去正版的网站追,不去那些满是无良小广告的盗版免费网站了。
据我的直系小学妹描述,当时他们那位传闻里一向温文尔雅的祁主席,脸色像是结了霜的棺材。
然而,发这个图片给他的我,当时只是祁舟随手扩列的一个陌生人,备注都没有的那种。
同样,我也没有给他备注。
所以我在道完歉后的一个星期里,偷偷摸摸地把这些不幸中招的陌生冤种网友们删掉了……
谁曾想到这里面会有祁舟啊!
更窒息的是那几天也没人挑明跟我说,转线下课后的我还傻傻地报名去学生会里做志愿活动赚义务时长。
我就说当时他们望着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妈了个玛卡巴卡。
真就是———我的冤种主席和他的憨比列表。
时也,命也。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记忆回笼的我颤巍巍点开了同祁舟的对话框,嘴角抽搐。
唰白的灯光下,人影惨淡。
“祁同学,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被盗了号差点也害你炸了号的洛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