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抵死不认,开棺吧。
程姜河点了一支烟,不耐烦了。
寒风凛凛,呼啸着狂涌翻卷,雪碴像冰刀子一样钻入宋清然的衣领。零下十几度的天,她只穿着一条睡裙,被两个男人死死按住,跪在她母亲的坟前。
在此之前,她已经被囚禁了几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皮包骨的身体颤抖着趴在地上,抓住程姜河的裤腿求饶,姜河,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找人玷辱伤害林阮阮,更没有把罪证藏在这里!求求你!不要挖开我母亲的坟墓
男人一脚踹开了宋清然,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主动认罪,承认把伤害阮阮的刀藏在了这里。至少能保全你母亲的坟。
宋清然拼命摇头,嗓子快撕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林阮阮冤枉我!
程姜河冷笑,你的意思是,她找人玷辱了自己,还害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栽赃在你头上?宋清然,你不仅狠毒,还蠢!
没耐心和她纠缠,程姜河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人直接挖坟开棺。
坟墓不久前被挖开过,上面的土质松软,挖下去一路畅通无阻,棺材很快露了出来。
棺材被撬开,挖坟的人从里面翻出一把细长的刀,递给了程姜河。
看了一眼上面的血,程姜河把刀砸在地上,按住她的头,一下一下朝着地上撞。
一次比一次发狠。
宋清然抓住他的裤腿,无力的低喃,姜河,信我,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滚开!少来恶心我!程姜河低吼,想甩开她的手,一直没能摆脱。
一把抓起地上的刀。
手起刀落,没有半点犹豫,溅了一地的血。
紧紧抓着他的手,从手腕上落下,宋清然痛得近乎昏厥。
程姜河低着头,用纸一遍遍擦手,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好了。从一开始接近你,我就是为了利用你,让你去陆肆那里骗融资、去其他公司偷商业机密给我。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外公是我弄死的,他身上的罪名是我扣的,还有你那张脸,也是我故意废的,要不是失去了工作,你又怎么会专注的围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呢?
宋清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心口发疼,比身上的伤还要疼。
她外公是得了不少勋章的帝国功臣,一年前却突然被扣上叛国的帽子,冤死狱中。临死前被摘去所有荣耀,只能在荒郊野外建了个无名冢,连立碑的资格都没有。
一生为国,毁于一朝。
她已经快说不出话,努力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去。
为什么要害我外公
程姜河嗤笑,你要怪只能怪他,差点发现我的秘密。我在往上爬的时候,谁碍了我的路,谁就得死。你杀人害命、证据确凿,我已经通知警方过来了,他们会替我好好照顾你。
坐在车上的女人走了过来,拉住了程姜河的衣袖,好了,别为了这个女人影响心情,我们已经拿到了宋家的全部家产,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林阮阮身形纤细柔弱,小脸苍白,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程姜河这才松开手,扶住林阮阮,急得脸色都变了,你下来做什么,外面这么冷,你身体又虚弱。
说完,扶着林阮阮的腰就要离开。
林阮阮推开了他,姜河,让我最后和姐姐说句话。
蹲下身,贴在宋清然耳侧,低喃笑语。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和姜河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你从陆家逃出来第二天,公司的开业典礼上,他就和我做了。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房间就在舞台正上方,你在下面主持发言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做了个痛快。我们啊,一直都在利用你。
两人离开的时候,整片墓地都是他们畅怀的笑声。
宋清然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林阮阮会处心积虑的害她。
林阮阮是她的妹妹,继母带过来的孩子。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一直对林阮阮很好,即便不久前发现林阮阮和她的未婚夫程姜河有染、还怀上了孩子,她也从来想过要伤害她。
宋清然意识渐渐褪去
在陷入昏迷之前,捡起了沾满血的刀,用尽全部力气,朝着心口捅去。
既然余生都要留在监狱,不人不鬼的活下去,倒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倒在血泊中,她解脱的笑了。
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要信奸人、受蒙骗、遭利用。
她要用命守住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