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老子站住!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丁长林,不得不停下脚来,腆着肚子破口大骂。
他找关星落已经找了好几天。
她来自己,明显是一早就跟家里那个臭婆娘商量好的,给他下好了套。她告诉他的身份、地址都是假的,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他想找一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一连几天,一直无所收获。
可没想到,这万不得已,出来和臭婆娘办个离婚手续,居然能在大街上遇到这个小妞。
真是冤家路窄。
反正也没了老婆、没了一半的家财,正好把她抓回去,泄泄愤也是好的,反正他还没尝过这死丫头的味道。
每次她都有理由逃过去,不是装病就是肚子疼,要不然就突然有急事。他以前还心疼她,不敢操之过急,现在要是让那个再落在他手里,他保管弄得她死去活来的。
丁长林身旁的一群手下,见他不追了,呼啦一下也全停了下来,不敢跑到丁长林前面去。
停下来干嘛?还不快去追!废物!
他骂了一句,三五个壮汉便又追着关星落的身影,乌泱泱地朝前跑去。
关星落见后面的人来势汹汹,心下也急了起来,慌不择路,她拐过一道弯,从侧门跑进了一家咖啡店。
一个黑衣男见状,带着其他手下也冲了进去。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店里的客人。
他目光锐利,逡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服务员都不放过。然而,却并没有找到关星落的身影。
真是神经病!一个女的突然冲进了男厕所,吓坏了刚刚走出来的那个男的一个年轻女孩从厕所里走出来,她还没看到现场的混乱状况,只是低头和同伴说着方才在厕所的趣闻。
给我追!
此时,正躲在男厕所一个隔间里的关星落,心里却是另一番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的盛况。
这种危急时刻,本来她应该是入戏地胆颤、害怕、不知所措,但是,特么隔间那两个说着不和谐的话的男人,实在太让她跳戏了。
快,把衣服脱下来!
可以不脱吗?
不脱怎么做事?还有,里面的也脱掉,别磨蹭,动作快点!
里面也要脱?
不想脱?那你不想要钱?还是不想要命?
攻势强劲的那位,嗓音清爽明亮、可声线低迷魅惑,明明说着绯靡的话,可声音却比他说的话还要暧昧。
关星落仅仅在这边听着,都已经能够想象出那只不敢吭声的小受,一副人前被扑倒、被吃掉,人后浑身酥软、任君采撷的堕落模样。
万恶的肉体交易啊!
沉浸在自己YY的世界中,关星落早已将丁长林正带着人追自己的事抛诸脑后。
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正在换衣服。突然,一个银色的小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从隔板的下隙里,骨碌碌地滚了过来。
关星落好奇地从脚边捡起,定睛一看,竟然是只漂亮的钻戒。
戒指通身银亮,正中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切割精致,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出清冷又妖冶的光。她自小便对珠宝设计很有想法,也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当初填报高考志愿时,她填的便是设计类专业,这戒指的款式她一看便知,是一枚婚戒。
果然,她把戒指翻转一圈,发现内侧刻了一行英文小字:love。
最俗气的示爱。
整个戒指色泽光亮、款式秀气,很明显是个女戒,虽然设计低调内敛,但仔细看明显十分用心,更何况,那颗闪亮的钻石绝对价格不菲。
看来这个有钱的大总攻,连女孩子都不放过!
这女戒,八成是拿来讨女孩子欢心的。
想到这里,就像是伟大的女权主义者,遭受了男性莫大的歧视,关星落心里很是气愤。气得她使劲一套,瞬间便把戒指摞到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居然戴上了!
就像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制的一样,尺寸刚刚好。
关星落看着自己细长皎白的手指,突然多了个漂亮的圈扣,刹那间,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一种前世今生的宿命感,让她觉得无比可笑,却又有些期待。
她心下思忖:算了,今天你丢了这戒指,也算你倒霉。
你也不差这点钱,可我关星落不仅日子混得辛苦,我还不要脸!这戒指,你就当给我今日遇上你们的封口费吧。
想到留在案发现场不安全,关星落戴着戒指准备偷偷溜出去。可刚悄悄走出厕所隔间,丁长林的手下就冲了进来。
领头的黑衣男人大喝一声:看你往哪里逃?这下还不给我抓个正着?
听到外面的动静,厕所隔间里,刚和另一个男人换好衣服的陆斜,心下警铃大作。
难道老头子的人,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
他刚刚从美国的订婚现场偷逃回国。
他的父亲陆远,芒城陆氏集团的董事长,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正气急败坏地派人四处找他,要抓他回去,完成订婚。
刚刚为了躲避一队人马的追捕,他不得不躲进这家咖啡店,随便抓了个路人,拿一叠钱和一把水果刀,威胁他和自己互换全身的衣服,好掩人耳目。
你还敢咬我?黑衣男一反手,重重甩了关星落一个大嘴巴子。
刚刚他想钳住这个小妞,没想到竟被她咬了一口。
陆斜一听便知道是别人的恩怨,与己无尤,便也不打算出去帮忙。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到时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穿着别人的东西,尽管这衣服看起来也并不脏,可他多多少少还是心理上觉得有些不干净。他有些不自在,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修长的手指翻转几下,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他赶紧把全部的东西都掏出来检查。
那个钻戒不见了!
陆斜狠狠地盯着那个换过衣服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也不顾男人惊恐的推拒,捂住他的嘴,把他的口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听到外面关星落骂骂咧咧的声音,他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悄悄将隔间的门推开一条小缝,陆斜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正单手制住那个女人,另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指下浮现出两个红指印。
女人已被憋得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额上也瞬间青筋暴起,神色痛苦。
你这回落在我们丁总手里,还不有你好受的!
黑衣男撤下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转而去捏她雪白细腻的脸。
这小妞的皮肤当真是好,又细又白,肤如凝脂,大概说的就是这种销魂的感觉吧。
黑衣男面上着,单手下滑,探向她的胸口。
关星落眉头一紧,原本扒拉着黑衣男制住自己脖子的手,凌空一掌猛挥,打在黑衣男脸上。
黑衣男没料到这娘们儿会来这么一招,手下登时松了力道。
陆斜紧紧盯住关星落扬起的左手,戒指上的钻石折射出一道异光,刺进他的双眸。
是那枚钻戒!
果然是这个女人偷的!
关星落趁黑衣男松开力道,又猛揣他一脚,反身迅速逃离此地。
边上站着的几个小喽啰,都是一群废物,身高体壮的几个大男人哪有她小姑娘灵活,三闪五躲,就让她顺利逃出了他们的视线。黑衣男见状,冲着手下的脸,狠狠地啐了口口水,骂了句妈的,便立刻追了出去。
陆斜思忖一会儿,也一并跟了出去。
这钻戒于他而言,意义重大,他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因为,这是他过世的母亲亲自设计的一款钻戒,是她收山前最后一件作品,不仅价值连城,也是她留给陆斜最珍贵的东西,是要传给他未来妻子的。
这枚钻戒,本该成为他昨日那场订婚仪式中,最重要的信物,可他不仅逃婚,还一并偷走了这枚钻戒。
因为那柳蔓菁,还没资格做他陆斜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