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渐隐看着那明黄绢布,霎时就领会到了江墨沉话中的意思。
成婚不过三日,便要被夫君休弃的女子,估计普天之下也就她一个了。
苏渐隐心里自嘲着,也想起了曾经听到的那些市井话。
如他们所说,自己这么一个只会舞刀弄枪整日打打杀杀的人,连女子都当不好,谈何为人妻!
她攥成拳的手再度紧握,最终无力松开:“我明白了。”
话落,苏渐隐转身离开。
江墨沉看着她背影,一时间也猜不出她那句回答是何意。
不过这思索的念头只在脑中停留了一瞬,就被忽略。
苏渐隐如何,与他何干!
春夜无雨泛凉。
雨滴从屋檐上滑落,砸在水洼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苏渐隐坐在门边出神看着,脑内满是江墨沉刚刚说的话。
她从不知,和离二字的伤害如此大,大到让她心如刀绞,痛楚难当。
与江墨沉的这段姻缘是意外,也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欢喜。
她……终究还是不愿放弃。
自这日过后,苏渐隐再未见过江墨沉。
也未去请旨和离,只是日日往来王府与将军府之间,一次不落。
七日后清明。
苏渐隐带着沈淮安前去给母亲扫墓,途径食府,打包了些吃食正欲前往祖坟,刚要出门却遇到了江墨沉。
门外春雨淅淅,堂内却是一片寂然。
苏渐隐看着一身素寡,显然也是要去祭拜的江墨沉,不知该说什么。
沈淮安察觉到她情绪异样开口:“妹妹,你怎么了?”
苏渐隐摇了摇头,筹措许久才对江墨沉说:“是我思虑不周,今日我本该同你一起前去祭拜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