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禾疲累地坐在车上,手机倏地一震。
是推送的新闻,但上面那行大字却是格外刺目:“影帝沈瑾年与昔日影后姜凝单独幽会,疑似旧情复燃!”
程夕禾手指一颤,点进去就看到照片上沈瑾年和姜凝靠得极近,就像是在接吻一般!
她慌乱地按灭屏幕,呼吸却逐渐紊乱。
眼前那两人的身影挥之不去,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在心上。
程夕禾迫使自己向车窗外看去。
街上熙熙攘攘,繁华一片。
她出神瞧着,突然就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沈瑾年站在摩天轮下对自己说:“夕禾,以后我导演的第一部戏,女主角一定是你。”
转眼五年,沈瑾年却违背了许下的承诺。
程夕禾心里漫上苦涩,她喊停司机,对助理说:“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不顾助理的叫喊,便下车一个人走远……
夜风清徐。
游乐园过山车上,凌厉的秋风跟刀片似的割在脸上。
分明是很刺激的游戏,程夕禾却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十几年来,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来游乐园坐过山车。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些年对沈瑾年的感情,与过山车在轨道上的起起伏伏相似万分。
这一场爱恋,盛大却无声,除了自己再没人知晓。
坐了两圈过山车,程夕禾的心情终于没那么淤堵。
她走下过山车,抬眼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夕禾顿时一怔:“小叔?”
沈瑾年抬步走近,眉心微蹙。
四十分钟前,自己接到程夕禾经纪人的电话,说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知道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猜便知道她是来了这里。
沈瑾年声音凉淡:“手机为什么关机,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
他话里斥责味道浓厚,程夕禾敛下眼帘:“小叔也会担心吗?”
沈瑾年顿了顿:“我是你的长辈,自然会担心。”
听到长辈这两个字,程夕禾咬了咬唇,心尖一疼。
时至今日,她才将那句台词悟了个彻底。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说爱你。”
沈瑾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确定人没事后,转身往来路走。
“走吧,我送你回家。”
脚步声渐远,程夕禾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小叔!”
沈瑾年回眸看去,便听她问:“小叔,我可以预定你下部戏的女一号吗?”
程夕禾心底充满希冀,然而沈瑾年的话就如一盆冷水直接浇下。
“如果合适。”
程夕禾怔了怔,突然发现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瑾年不再对自己百依百顺了。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到的沟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沈瑾年将车子停在程家门口:“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夕禾却迟迟没有开门下车。
沈瑾年不解地看向她:“还有事?”
程夕禾默了瞬,才缓缓开口:“小叔,你喜欢姜凝吗?”
车厢一阵寂静。
沈瑾年嗓音凉薄:“我的事和你无关。”
程夕禾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喘不过气。
沈瑾年决定转行没有告诉她,第一部戏定下姜凝为女一号也没有告诉她,他的所有事的确都和自己无关!
程夕禾什么都再说不出来,一个人逃回了家。
卧室里。
程夕禾躺在冰冷的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望着窗外夜空中的月亮,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和悲恸。
第二天醒来,程夕禾将所有通告都推后,隔绝人世般的过了两天。
这天早上,她正站在自家院子里浇花时,谢隐打来了电话。
他是前几年国内爆红男团的队长,刚转行演戏,两人虽认识不久,却一见如故。
“夕禾,最近干什么呢?”谢隐淡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