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将军,我家王爷还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这碗水,王爷府消受不起,故而还是退回给将军府。”
“萧惊羽!你欺人太甚!”
李老将军怒急攻心,最后竟然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李扶摇惊呼出声,“爹!”
回到王府,她拿着休书直奔萧惊羽的书房。
看到她出现,萧惊羽一脸冷漠,面无表情,似是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王爷,你明知我父亲老年丧子,不能受到刺激,为何还要在我回门这一天送休书上门,你可知我父亲被你活生生气得吐血,直到如今才彻底清醒过来!”
萧惊羽神色漠然,“我要娶长锦。我与长锦两清相悦,若不是你,我已向陛下请婚。”
温长锦,朝帝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美丽。
李扶摇昨日便已清醒,自己这么一个只会舞刀弄枪之人,半分不像女子,她怎能奢求萧惊羽喜欢自己。
更何况因为她,温长锦再不可能成为王妃。
温长锦身份贵重,自然也不可能屈居于她之下,做一个侧室。
所以她横亘再两人之间,成为他们永远无法越过去的一根刺。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她而牵连到自己的父亲。
李扶摇微微掀眸,整个拳头都攥紧了,“即便如此,我爹爹又有什么过错!他戎马一生,难道临了了,还要受这样的屈辱?这便是王家对待为国奉献一生臣子的作风?!”
天暗的很,屋内烛火摇曳,萧惊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凉薄。
“你爹的事,与我何干?我只在乎长锦。”
她微微一怔,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到脚渗透下来。
从头到尾,他都瞧不上她,还有她的家人。
她和整个将军府,或许,整个天下,在他心里,都抵不过一个温长锦。
她心头像被万箭刺痛,还要说些什么,突然侍卫来报:“王爷,不好了,温姑娘前日感染风寒,喝了药不见好,现如今又吐血了。”
“什么?!”萧惊羽猛地站起身来,“传话给丞相府,我马上过去!”
说罢,他一把推开站在他面前的李扶摇,快步朝外走去,脸上的急切和思念禁书写在了脸上。
他用的力极大,李扶摇本就毫无防备,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额头撞上书桌边角,顷刻间,血流如注。
似乎听到呼痛声,萧惊羽脚步微顿,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见到摔倒在地的李扶摇,只怔了一瞬,而后,便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回过身去。
“把皇兄前年赏赐的千年人参拿出来,我要带去丞相府。”
“是,王爷。”
他的脚步越行越远,李扶摇伏在满是血的地上,心如死灰。
李扶摇额头上破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连太医赶过来看到那口子,都觉触目惊心。
她却从头到尾平静得可怕。
她本就在战场上长大,受过刀砍,扛过箭伤,这点伤口,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觉得痛的,只是那颗错负多年的心罢了。
之后的日子,萧惊羽甚少回府。
偶尔,她也会从下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萧惊羽的消息。
譬如温长锦不想喝药,他便派人搜集了整个朝帝城的甜点,明明自己不喜甜,却也一个个的尝下去,只为给她找到最好的下药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