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孩子都已经有了,谈何冤枉!
但洛霜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眸中的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大人可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张员外想让大人在他的批文上盖章,大人不允,便被那员外郎下了迷情香。”
“这件事人尽皆知,那张员外也已经依律蹲了大牢,你此时提起,意欲为何?”
穆尘封出身自东康府穆家,穆家虽是大族,可他却只是庶子,根本不得家族多少照拂,一路靠着自己,走到这裕州通判的位置上格外艰难。
虽只是五品地方官,可他为人刚正,眼里容不得沙子,那张员外求着办事不成,才会想尽办法将穆尘封拉下水,意图染污他这从仕以来,一身清正之名。
像下迷情香这样的腌臜事,已经不是头一回。
虽然当时穆尘封强忍着药性离开了酒楼,到底没能撑回府内,他只依稀记得有一女子替他解了这药,可却如何都想不起那女子长相如何。
既然染了旁人清白,便没有不负责的道理,他寻了那女子足足一月有余,却没有半点音讯,直到一个月前,余秋欢拿着他随身的玉佩,寻上门来。
这才有了余秋欢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存在。
可穆尘封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此事与洛霜有什么关系。
“大人明鉴,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便是那晚所有,这孩子根本就是大人您的呀!”洛霜一个响头重重磕在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泛红的眸子写满了委屈与不甘,实际上她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她想要活着,一点都不想死,更不希望是浸猪笼那样屈辱的死法!
既然穆尘封找不到当时替他解药的女子,那余秋欢可以冒名顶替,她怎么就不行!
“你是说,那晚的女子,是你?”
即便如穆尘封这般沉稳的性子,再开口时,音调都没忍住高了几分,那语气中明显的不相信,但凡不是个傻的都能听得出来。
只有余秋欢,当即就变了脸色,跟在洛霜后面就跪倒了地上,“大人!欢儿不知如何招惹了这位洛娘子,可就是给欢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名顶替呀。”
“洛娘子!你自己想要活着,就非要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逼着去死吗?!”
嚯,好演技!
洛霜大学时本就在表演社待了好些时日,这才能说哭就哭出一脸的泪来,但这余秋欢总不能也学过表演吧。
这才短短片刻,这女人将惊恐、害怕、不敢置信这么多种复杂的情绪,表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洛霜暗暗咂舌,就这天赋,不去当个戏子那都是浪费了。
两个女人,两张梨花带雨的娇俏面容,还有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一时半会,穆尘封自己都有些糊涂。
可无论如何,他还是伸手将余秋欢给扶了起来,“欢儿你先起身,若是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论何人的脏水也泼不到你身上去。”
听到这话,余秋欢紧咬着唇,可还是抽泣着起了身。
“这该死的女人,该不会真的是穆尘封要寻的人吧……不管是不是,今天她都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