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回别墅。
一下车,佟楠月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和傅司砚挽着胳膊离去。
女佣搀扶着叶林欣上楼。
一夜过后。
第二天清早,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早早地停在了别墅外,那是来接他们去参加傅老夫人六十大寿的车子。
临上车的时候,耳边传来傅司砚的警告:“寿宴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阮欣点了点头,循着他的脚步紧随其后上车。
劳斯莱斯缓缓驶过纷乱的街道,来到一座豪华中式府邸。
古风古韵的“宋宅”门匾高悬,随处可见张灯结彩,整栋府邸熠熠生辉。
傅司砚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阮欣眼盲,只能吃力地循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在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后,两人来到正厅,高朋满座的现场顿时掀起一阵热潮。
“傅总,恭喜恭喜!”
“傅总您好,我是傲视集团董事长陈振东,今日慕名而来,得见您风姿,真是荣幸之至!”
“傅总带着傅氏集团跻身全球巨企前十,名震整个商界!果真是年轻有为啊!我是雷业娱乐的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
很快,阮欣跟丢了傅司砚。
她听着四面八方的应酬声,站在正厅彷徨无助,直到一名老管家熟悉的声音传来。
“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管家将人领到傅老夫人跟前。
阮欣闻到一阵淡淡的檀香,便知道常年礼佛行善的傅老夫人就在自己正前方,遂喜道:
“妈,今天是您六十大寿,欣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将手里一直紧紧捧着的精致礼盒奉上。
这是她早在三个月前就准备好了的寿礼。
看到阮欣眼睛似是无法聚焦茫然四顾,眼尖的傅老夫人让人收下礼盒后温声道:“欣儿,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妈,我没事,前几日不小心摔伤,眼睛暂时地失明。”阮欣背脊一僵,慌忙解释。
“失明?”傅老夫人顿时眉头一拧,“所以,傅司砚把失明的你独自扔在大厅?是吗?!”
语气中盛怒昭然,锐利的视线直射向傅司砚所在的方向,握着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掌已紧了几分。
阮欣还想说什么,但被老夫人挥手阻止。
“不必再帮他说话!这三年你对他的好,妈都看在眼里,是这混小子配不上你!你什么也不用管,这事,妈为你做主!”
听完这话,阮欣心头有种莫名不安,之后整场寿宴都心不在焉。
直到宴会结束,她和傅司砚被叫到书房。
傅司砚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冷声说:“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欣还没来的开口,就听老夫人怒言:“什么意思?傅司砚,你不认识字?”
“你马上把离婚协议签了!反正你们也没有夫妻之实,等离婚后,我要欣儿当我的女儿,我名下的股份以后都是她的!”
傅老夫人的话让傅司砚顿时变脸。
“股份?”他冷嗤,“妈,你在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三年前原本就要把股份给欣儿,若非她对你十年的情意百般推辞,现在她完全可以在公司跟你平起平坐!”
十年情意?
傅司砚闻言有些愣住,锋锐的眸光朝阮欣那张愈加惨白的脸上一掠,轻扯嘴角道:
“阮欣,手段不错,编的故事连我快感动了。”
阮欣此刻脑海仍定格在先前傅老夫人口中的那两个字——“离婚”。
等缓过神后,她扑通跪地,流泪哀求。
“妈,您就当我是厚颜无耻,求求您,别让我跟司砚离婚……”
傅老夫人满眼心疼:“欣儿,司砚这坏小子根本配不上你的好,是我们傅家对不住你。”
“妈,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司砚的,虽然他已经忘了我,可我愿意等他,无论等多久我……”
阮欣话没说话,忽听见一声冷斥:
“够了!”
傅司砚骤然发声后,走到阮欣面前,抓起她的肩摁在墙上。
“阮欣,你还想编什么故事来哄骗我妈?十年情意?还说我忘了你?后面呢?还有什么?你不就是为了傅氏的股份?想要多少?说说看。”
“我……”
阮欣已被他如连珠炮的“审问”迫得语塞。
这时,她忽然感觉对方凑近她耳廓,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我给你股份,你觉得你有命收?”
她背脊一阵凉意。